替她自己解脱,更替她母亲解脱。

    她知道身后的衙役是个好人,知道如今有人,或也可以替她鸣不平、讨公道,或也值得她一试。

    “官老爷。”

    她转过头来噗通跪下,一头的血和着泪。

    “民女要告宋大牛与宋李氏,告他们侵占家产,告他们通敌叛国!”

    ......

    县老爷带着师爷跟两个衙役连夜快马加鞭去的夕水城,这么多的百姓顷刻便要流离失所,就算不求援兵,也要求个接应。

    故而此刻一圈寻下来,也只有多年前上头退下来的一个老翰林够资格。

    为这宋二丫的一句“通敌叛国”,天大的事情也得往后稍稍。

    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便是要轿子一顶也得抬过来。

    老翰林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凭空砸下这么大一锅,这就是烫手的山芋,偏偏没法不接。

    王家的护院将宋大牛一家子同村长里长两个团团围住,守在帐中。

    另一个帐子里,跪着宋二丫,旁边另坐着老翰林,一一对峙。

    “我乃前经筳侍讲,官从五品。”

    他虽然年事已高,比起现今帐子中的几个白丁,倒也有几分底气。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众人或站或坐,只有宋二丫一人跪在正中央,她虽然心有胆怯,到底是咬牙止住了颤抖的身子,尽量清晰道:

    “民女宋二丫是塞北宋家村人士,亡父十年前从军入伍,四年前因战死,如今与母亲相依为命。”

    “你欲告何人?为何事?”

    “民女要告伯叔伯母,告他们侵我家产、投敌驽马。”

    老翰林一拍桌,“背国从伪乃十恶不赦之大罪!你可知以此诬告他人者当反坐,皆论斩,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