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他这样的官宦二代,生下来就是含着金钥匙的。

    从小到大,捅再大的篓子,也有老父亲擦屁股,还有那些老父亲的同僚好友帮着收拾烂摊子。

    便是天子,也会格外优待。

    犯了错,了不起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所以,文及甫一直觉得,这样的事情会持续下去,永恒不变。

    但,今天碰到了吴安时,却让他浑身战栗。

    因为,这一切似乎并不会永远不变。

    而且,一旦变了,那他可能来不及反应。

    文彦博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坐起身来,眼中露出些欣慰:“汝倒还不算蠢!还有救!”

    文及甫最近这一年,因为天天在文彦博面前侍奉、活动,早晚都要被打击一遍,其实已经习惯了老父亲的PUA,所以,他当即乖巧的跪下来,磕头请教:“愿请大人赐教。”

    “建州吴家算什么?”文彦博嗤笑一声。

    吴家确实是国朝名门。

    吴充兄吴育,乃是仁庙名臣,起家就以制科入仕,可谓才华横溢。

    后入中枢,拜为盐铁判官、户部判官,官终参政,给吴家留下了无比浓厚的政治遗产。

    吴充跟着长兄为官,其仕途履历,几乎是跟着吴育的脚步走的。

    吴育判太常礼院,吴充也判太常礼院。

    吴育为盐铁判官、户部判官,吴充则为群牧副使,后改盐铁副使。

    兄弟两人相继,在太常礼院和三司深耕。

    以至吴家在大宋的经济决策领域,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

    正是这股势力,推动了吴充在王安石罢相后,接任首相。

    可是这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