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专心打起了游戏,桀骜肆意。

    没了泼冷水的打岔,场面很快就和谐起来。

    卫家华说:“舅舅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不过以后都有舅舅在,舅舅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有任何事都要告诉舅舅,知道吗?”

    时暖:“我会的,舅舅。”

    但其实,托傅兆森的福,她并没有吃什么生活上的苦。

    时暖抿了一口茶,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卫家华说了很多,从当年的离开到国外的创业,经历了各种艰辛和排挤,好不容易站住脚跟,却又迎来全球经济动荡。

    “你妈妈走之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说到这里,时暖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

    旁边打游戏的卫欣也把脚拿下来,坐正了些。

    “她说要给你留一笔财产,让我等你年满十八岁给你。”卫家华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回忆。

    他遗憾的叹了口气,“我当时忙得焦头烂额,只以为她打算提前给你留点东西,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都是我的错啊,我要是能早点察觉她的情绪不对,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

    时暖沉默。

    反而是卫欣扯着嘴角说:“既然都是你的错,要不下去给姑姑道个歉?”

    卫家华:“……”

    他到底生了个什么女儿?

    除了拆台就是咒他死?

    他嘴角抽搐两下,想骂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时暖低低开口:“舅舅有苦衷,我妈不会怪你的。”

    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人,又哪里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拉回来的。时暖想,也许对那时候的母亲来说,死亡可能更像解脱。

    卫家华眸底轻闪的流光一闪而过,苦笑着摇头:“她不怪我,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