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粗的冰针,从何而来?

    威娘思忖良久,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呲着牙挠了半天头。

    那边,其余镖师们处理好了山匪尸首,堆成小山样的的尸体太多,要是挖坑让他们安葬,几人今日都不用赶路了,索性一把火扔下,让他们在业火中忏悔罪孽,下了十八层地狱兴许能少受点苦。

    挫骨扬灰什么的,死人也没法儿说不。

    被威娘救下的镖师过来,抱拳,弯腰恭敬道:“二当家,你又救了我一命。”

    他苦笑一声,微微摇头:“两次救命之恩,看来真得为镖局当牛做马了。”

    威娘失笑,拿刀柄轻拍他手臂,道:“如何?”

    镖师凝重了脸色:“双生子与原先暴毙滚下山坡的两人,皆是眉心破了一指粗细的口子,贯穿前后。不知是什么暗器,毫无痕迹。”

    镖师不知,威娘却知道是什么。

    可同样的,这样诡异的暗器和手法,她也寻不到一点眉目,那人也像冰针,不合常理地出现,不合常理地消失。

    威娘向来不信鬼神,既然常理解释不通,那么……

    威娘眯起眼睛,将目光转向似乎怯怯地坐在车架上的姐妹二人。

    车队重新启程。

    遇险虽然凶恶,但此事也算镖局家常便饭,大家稍作休息,包扎伤口,将那名遇害镖师草草安葬,立下木碑作记号,等返回时再作打算。

    唯有先前长舌三人组,已经一死一重伤,都面色阴沉。他们三人私交不错,也算是大当家安排在队伍中,出了这样的状况,又想到连日来两派人马之间暗暗挤兑……

    灵均仍旧和裹成蚕茧的嫣儿坐在板车上,不同的是,她代替了一人赶马车的工作,正优哉游哉,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马鞭。

    她将先前威娘与那镖师的谈话尽收耳底,没错过最后她投过来的目光,也没错过她在队伍最前列,仍时而斜斜觑来的眼神。

    接下来几天,倒也遇到过几次山匪,都不足为患,或者是被众人三下五除二地杀灭,或者是刚砍杀一两人,其他纸老虎就四散奔逃。

    历时十有三天,终于看到了高耸气派的城墙,大石垒作的巍峨城墙向两边远远蔓延开去。

    城门口附近的城墙边摆了一圈的摊子,售卖菜蔬,全是不舍得出入城费的穷苦人家,寄希望于入城的居民能顺手买去。

    城门口排的队伍不算长,一镖师殷勤上前,点头哈腰递上几块碎银,陪在兵卒身边,才没让他们手中的刀剑插入货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