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揪着董莉的头发拖动她的身体在客厅里东倒西歪,而董莉此时也只能抓着那男人的手,一边无助地拍打,一边用她撕裂的声音叫他们停手。

    这一刻,董莉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被支配的年纪——一个人带着谢易,这时还没有谢震的扶持,但我猜她正无时不刻地期盼着,因为生活真的在拽着她的头发揍她,而她只能像个小丑一样活着。

    她绝望地呼喊着,撕扯着,憎恨着,但生活就是拽着她的头发拖行着,一边还嘲笑她。

    他们可不止是对杀董莉,或者戏弄她感兴趣这么简单。

    撕扯的过程中,董莉的睡袍脱落在地上。

    尽管一把年纪了,但岁月不败美人。

    泰国人好像彻底对使用他们裤腰带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了,而是拿出了裤腰带绑紧了里面的东西。

    董莉不喊了,而是不住地啜泣,她好像不仅是失去了那颗摇钱树,还要失去她的尊严。

    一个憔悴的身影带着苦相的自闭脸出现在了客厅厚重的门槛上。

    这个身影,在我的念想中,它出现的次数甚至比赵珑出现的次数都多——我是多么想,见见这,脆弱的,无助的,暴戾的,憎恶的男孩。

    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始终是那个贫穷,一无是处的男孩。

    也许他从不骄纵奢侈,只是需要用这一切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想认识认识他。

    也许和学生时代被霸凌的记忆有关,实话实说,我也曾经幻想过自己有一天摇身一变变成富二代反过来霸凌一下那些混蛋们。感同身受的,我能理解谢易,甚至接受这个活死人。

    谢易?白易?

    易。

    他真的出现了,出现在了江景房的客厅里,出现在了家庭监控里,出现在了他那个把他到底当成筹码的妈,最黑暗的时刻。

    我不知他此时为何出现,通过沙面的事件我能推测出他与赵珑基本一伍,按理说他做事不该像这样——粗糙。毫无细节地闯进屋子,作为一个死人。

    他只想守护你。

    董莉。

    三个男人收起他们的“武器”,装模作样地站起来,将匕首从腰带里抽出,对着谢易说着估计他也听不懂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