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水爆发那日,一直到彻底昏迷之前。他试图猜出如今身处何地。

    刚刚醒来那天,他在祝妲面前故意提起夀春,对方满脸茫然,显然没有听说过,由此可以推测,距离夀春是远了很远。

    祝妲说话的口音,倒是与早年他被放逐时,遇到的一个闽州人,有些许相像。

    或许这里是在闽州境内?

    李潜胡思乱想,不知怎么睡着了。

    他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神奇的梦到了苏漾和自己成亲的那日,她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娇羞的坐在床上,目光水盈盈的。

    就在他满心欢喜的朝她走去的时候,红盖头之下的那张脸,突然变成了祝妲的。

    他骂骂咧咧的醒过来,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想吓死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拧着眉,看到祝妲正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不悦的看着他。

    李潜从梦境中抽回神来,揉了揉眉心,没有回话。

    他素来不爱搭理她,祝妲没放在心上,况且看他刚才那副神情,像是被什么给吓住了。

    她边往房间里走,边问道:“做噩梦了?”

    “恩。”李潜闷闷的道,他刚才在梦里被她吓一跳,睁开眼又看见她,心情别说多难受了。

    “梦到了什么?”祝妲觉得这会儿他的脾气还算不错,愿意同她交流,不免多问了句。

    “梦到了你。”

    “梦见我怎么了?”祝妲记性差,听到这里顿时喜上眉梢:“你说说看。”

    “你吓我。”

    “放屁!”祝妲笑意尽失,就知道他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她气呼呼将手里的包裹丢在炕上,说:“喜服给你借来了,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也就这样,凑合着穿吧,穿完还要给人家还回去呢!”

    “那我试不试有什么关系?”李潜反驳道:“反正合不合适你也不会再去给我借一套过来。”

    “借不过来了,就这一套。”祝妲坐下来。嘴巴上面都起了干皮,她用了大半天的功夫,将整个村子走了一趟,挨家挨户的告诉他们,自己要成亲的消息,有些喜欢八卦的,拖着她问个没完,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心里头高兴,不由得多说了些话。

    话说多了,自然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