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明眼人都知道,李潜是喝醉了的,若是他领回去两个姑娘,明日酒醒后再责怪他不劝着拦着,他当真是百口莫辩。

    李潜是朝廷命官,是当今圣上亲派的,他一个小小的当地县令,哪能开罪的起?

    李定安轻呼出口气,胡子王两边跑,冷声说道:“本官亲自护送钱大人回去,天色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不允许任何人反驳的样子,迅速起身,快步来到李潜跟前。

    正要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时,那两个女子也有了动作,她们一人架着一只胳膊,还搂着他的腰身,姿态亲密的站了起来。

    短裙女子笑意盈盈的羞涩道:“李大人,钱大人拉着我们姐妹的手不放呢!看来钱大人也想让我们姐妹送呢!那就不劳烦您了!”

    “你!”李定安把后槽牙咬的死死的,他不擅长和这些胭脂俗粉们打交道,半天吐出来句:“好大的胆子!”

    她哼哼唧唧的道:“奴家也想听大人的,可是钱大人不撒手啊!奴家不敢违逆钱大人的意思,难道李大人你敢?”

    “你……”他被怼的语塞。

    如果说钱大人对美人无意,他肯定当之不愧第一个冲上去阻拦,眼前的景象,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若硬是拦着,肯定讨不到好处。

    李定安的想法很简单,朝廷这次让钱序过来,主要是修葺堤坝的。只要对方能将差事办好,让整个夀春城的百姓们安居乐业,对于对方的私人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男人嘛,有几个不喜欢美人的?

    李定安犹豫了,杵着没动。

    杜智多这时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他剥了个花生,扔进嘴里,缓慢咀嚼着开口:“李大人,歇会歇会。”

    李定安没好气的哼了声。

    杜智多呵呵一笑。

    要说李定安其实是个聪明人,就是太迂腐,很多时候显而易见的事情,他非要去扫兴,往往最后还改变不了什么。

    比如说眼下。

    钱大人摆明想带走那两个女子,他去瞎掺和什么呢?他清高,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

    杜智多耸了耸肩,道:“你别自讨没趣,今儿个这情景,大家伙都跟你作证,你是劝说了的,只不过钱大人没听罢了。这事也碍不着你什么啊,不就是收了两个美人吗?对于你们当官的,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又耽误不了钱大人和你修堤坝,你啊,该吃吃该喝喝,今晚也晚了,回去早点洗洗睡吧。”

    他轻轻拍了拍李定安领口,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缓缓抬眸,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