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知,妾的意思是侯爷是天底下最勇猛不过的男儿……”其他的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好意思听,她都不好意思说。

      但是为了哄人,晚棠还是压着臊意往他耳边凑,想用最微弱的声音说给他一个人听。

      毕竟阿轲阿瞒俩人会武,耳力比较好。

      萧峙艰难地倾斜身子,避开了她的亲近:“想好措辞,本侯待会儿再听。收拾一下,半盏茶后来伺候本侯沐浴。”

      他说着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打从来了梅园,晚棠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坐怀不乱,心头一空,莫名有点儿慌。

      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表现,她实在想不出错处。

      搜肠刮肚半晌,她等了半盏茶便积极去了正屋,步子比平日匆忙许多。

      外面的晚风一吹,晚棠恍然大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所谓的质疑体力。

      他的意思是她日后还是可以继续往卫所送吃食,以他的体力,跑二十里压根不算问题?

      晚棠无奈地挠挠头,她感觉和萧峙越熟稔,越是发现他不像以前以为的那样高不可攀。他不是雪山巅的高冷雪莲,他是野外的鬼火,捉摸不透。

      只吓吓人,不伤人。

      明日便是前世宋芷云小产的日子,紫烟如今在江嬷嬷的眼皮子底下教导规矩,这一劫数能不能生变就看明日了。

      不,或许在今晚。

      萧峙回来了也好,侯爷镇宅,万事安心。

      晚棠琢磨了一肚子的好话,找到萧峙时,才发现他没等她来帮忙宽衣,便已经泡进了浴池。

      他背靠着浴池壁,两条胳膊搭在浴池边沿,宽阔的臂展仿佛将浴池一整个拥在了怀里,也拥住了晚棠的所有视线。

      晚棠看是都看了,却还是会不好意思,下意识背过身去。

      萧峙不躲不避,不羞不臊,依旧是大剌剌的姿态,和曾经连手腕都防备着不让香兰看的模样迥然不同:“不是都看过了?棠棠莫不是在欲拒还迎。”

      不是疑问的语气,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