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又问:“奴婢的姐姐她向来对姑娘忠心耿耿,不晓得犯了何事惹到了姑娘。”

    “你说春花啊,她是很好的,不过犯了错便要受罚,这事情你便不用去管了。”辛九娘道,“如今都二更天了,我乏了。”

    “那奴婢在外边守着姑娘。”春红立马道。

    九娘说:“不用了,折腾这么一夜你也该累了,就让下边的人在外边守着,你先歇一会儿。”

    即便是后来,九娘也未曾睡的舒坦,偏有人大清早的便来扰人清梦,正是昨日被辛九娘狠狠羞辱过的栗华清,以“登门道歉”的名义前来。

    辛九娘听到杏儿上前通禀的时候还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毕竟以着昨日栗华清激愤的模样,如今不过过了一天,又怎么会拉得下脸过来找她,还是来道歉的。

    不过转而一想,以着栗华清隐忍的性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转眼打量杏儿,冷不防问道:“昨儿我还见你手上有戴的镯子,很是好看的,今儿怎么没有戴了?”

    杏儿闻言猛的将手缩了回去,事实上她的身上除却露在外边的一双手是完好的,其余的地方都是淤青,这些都是昨儿春红命人留下的。

    杏儿恨春红恨的牙痒痒,可她如今最最怕的却是被九娘看出丁点儿伤,然后借口问出昨日的事情。原是春红今儿一早突然同杏儿说,昨日的事情她可以不告诉九娘,但有一点,杏儿必须在九娘跟前为春花说些好话。

    杏儿闻言自是大喜,哪里还顾得上满身伤痕,早早起来伺候在了外边。

    这时她只得回道:“奴婢在姑娘跟前伺候,戴些那东西做起事情来反而会不利索。”

    九娘淡淡回道:“这样啊,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再出去好生接受栗公子的道歉。”

    杏儿如获大赦从里屋退了出去。

    辛九娘现下觉得惫懒的很,伸了个懒腰,自顾自的说道:“想着一会儿定然要听他讲一些没用的话,便不想去应付了,你便一会儿穿着我的衣裳,再戴上帷帽去应付应付他吧。”

    这时从屏风外面走出一个梳双丫髻,着淡绿色服饰的下人来,抬眼朝辛九娘道:“以姑娘的身份出去,奴婢有些怕。”九娘笑道:“不过让你去应付应付他而已,他说什么你只点头便好,都不用说话的,你怕什么?”

    “况且你可是我身边的大丫鬟,这么一点小场面便怕了?”

    却看那人,可不是刚被九娘罚了的春花。

    此刻春花面露苦笑,她当然不会怕了栗华清,她害怕的却是冒充辛九娘。

    姑娘那样高贵的身份,春花以为自己若这样做了,怕是对姑娘不敬。

    辛九娘却一锤定音道:“快且去吧,记得早些将他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