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魏老夫人可是将辛魏氏这个唯一的女儿如珠如宝的看待,正常人总会同这个小姑子搞好关系,偏辛二姑听信苓姨娘母女一面之词,偏觉得辛魏氏在背后说她什么,每每与辛魏氏作对,搞得两人关系如今这般僵硬。

    “那是自然。”汝嬷嬷面色冷硬,朝着辛二姑道:“二姑娘同表姑娘之纷争,奴才刚才在外边正听了个清楚,原不过是些财帛之事,最是不值当当回事,只大夫人却还专门叫了表姑娘过来,更是不值当,若是老夫人在这儿,怕不止要说一声不值当。”

    辛二姑面色僵硬之余,也只得陪笑说:“嬷嬷说的是呢,是我不懂事了,眼下你瞧这事可能就这般过了,不过些许财帛,却将亲戚情分给生分了便不好了。”汝嬷嬷耐着性子道:“非也,虽只是财帛,然固是亲兄弟亦是明算账的,老奴刚才只是说不需要将事情闹得那般大,将二房三房里的姑娘都给叫了过来,甚是不妥。”

    辛二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堪至极,身子往后靠去,“说来说去老夫人总归心疼外孙女却不疼自己的嫡亲孙女,想往日九娘来我们家做客,用膳之时哪一次不是迟迟不来,却偏我们家喜芬不过就那一次来迟了,老夫人便要惩罚喜芬受戒。”

    “再到如今两人起争执,分明都有错,那衣裳即便再金贵,破了却也是两人的过错,老夫人不晓得便也罢了,你一个婆子不问分毫,便让我们赔银钱,真是心偏到天上去了!”

    说着又将魏喜芬给抱到怀里,母女俩当着阖府小辈的面便抱头痛哭起来,辛二姑此时可谓是没有半点身为主母的威严。

    尤其再这个时候却提起先前魏大人宴请温怀瑾时,魏喜芬因迟迟未到而被老夫人责罚这般小的事情,更是透露出辛二姑的度量。

    汝嬷嬷偏半点不为所动,待到辛二姑同魏喜芬两人实在是哭不下去了,才幽幽开口道:“既然大夫人同二姑娘总觉得老夫人处事不公,总归老夫人不能白落了这个埋怨,本想着千金不是小钱,老奴还能同老夫人讲一讲,让老夫人帮衬着大夫人一点,只瞧着大夫人如今这个模样,便独一人用自己的私房来替二姑娘还给表姑娘吧。”

    “不,嬷嬷,刚刚是我不懂事了,您通融通融……”辛二姑这时连面上未干的泪水都来不及擦拭干净,忙忙说道。

    不及汝嬷嬷头也不回的走了。

    辛二姑又是忍不住愤恨一番,这时倒不敢再言说魏老夫人偏心,只将辛魏氏同辛九娘在心中给数落了一通。

    眼瞧着都要到申时初了,因着被辛二姑耽搁,午膳都不曾用,辛魏氏这才缓缓出口道:“二姑闹够了没?若是够了便且消停消停,先让姑娘门回房里去用膳,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瞧瞧喜芬赔给我们九娘的衣裳钱何时归还。”

    辛二姑恨恨的咬牙,偏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来,“大嫂你瞧瞧我在这府中也过的艰难,大人他每月的俸禄并不多,不如你们在辛府中那般恣意,就如今九娘身上那般衣裳定然还是有很多,如今不过是扯破了便不用还了吧,要么通融通融也行?”

    “原二姑闹的这般大动静竟是因着没钱还我。”辛九娘作恍然大悟状。

    辛二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不难看!

    “不过说起来我同喜芬之间原先并无纷争,说来说去还是因着六姐姐而起的,若非六姐姐存心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即便是我和二表姐之间不大对付,却也仅限于口头上的争执,万不到如今这般动手的地步……说来二表姐都是被六姐姐所连累的可对否?”她先是挪揄出声,后又一本正经的说来。

    魏喜芬当即便想说“不对”,却不过刚张口便被辛二姑给堵了进去,笑笑说:“九娘说的正是呢,她小孩儿不懂事,不过被人三言两语给激成那样……大嫂您看九娘也懂其中究竟罪魁祸首是苓姨娘的小六,便且饶过我们娘两吧。”

    辛魏氏问九娘说:“你看呢。”

    九娘略有些为难的瞧了瞧自己袖口,原是极靓丽的,如今却破了,缓缓开口说:“按理衣裳是小事,我不该这般计较,只为难的却是这衣裳的来历,今日我若替二表姐给瞒了,来日三婶问起,要惩罚的可不是我?况二表姐都不一定承我的情呢……”

    辛二姑连推了魏喜芬一把,小声道:“快且同九娘道谦,就说一切都是六姑娘的错。”

    魏喜芬尽管不情愿,却也听着辛二姑说的照做了。辛九娘无甚所谓的朝着辛二姑笑笑,“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