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忍不住了,说:“你这是做什么,便是不采纳我的提议,大不了不结这个亲就是了,却将这孩子作践成这般做什么。”辛二姑这会儿一肚子气,再没有以往的伏低做小。

    就直接问说:“母亲说要同我们府上亲上加亲,我初始还以为母亲想着我,很是高兴呢,可母亲却将一个庶女许给我家喜成,便也罢了,这口气我能忍下,可是……”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她是什么,她一个身子都脏了的人,你是有多恨我家喜成,要把她许配给喜成?”

    辛二姑听着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又断断续续的说:“便是知道这些,我也是准备忍下去的,咱们之间相安无事就也罢了,可你瞧瞧她做了什么?”

    “小六能做了什么?”老夫人不知辛二姑竟然知道了这一切,一时也有些心虚,可长久以来被人都是捧着的老夫人,眼下却被辛二姑指责这许久,也有些受不住。

    辛二姑大笑说:“那母亲问她,问问她究竟做了什么。”

    眼下老夫人也没那耐心,因着辛采菲被人这般数落,她还没受过这般,对辛采菲的态度就也不是很好,“你倒是说说,你做了什么?”

    辛采菲小心翼翼说:“没什么,就是同喜成表兄说了说话罢了,偏二姑疑心我同表兄有什么,便将表兄叫过来问也是一样的。”

    魏喜成那样的人,当然不会说是辛采菲勾引她。

    却把辛二姑给彻彻底底的气到了,说:“当时外边好几个人听见了,你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却对着我儿去诉‘衷肠’,就你说的那些腌瓉话,我都没法同母亲说,总归绥芳和九娘都是听到了的,你还有何狡辩的?”

    辛绥芳和辛九娘是在外屋里的,她们本不欲掺和上这事,但听到辛二姑说了一嘴她们,辛九娘就在外喊道:“二姑忘了喜芬也是看到的。”要被老夫人以后记恨,自然是大家一同有难同当的。

    辛二姑单将她们姐妹给挑出来是什么意思。

    屋内的辛二姑一梗。

    老夫人顿时觉得头疼,谁能想到事情能闹到这个份上。

    事情到如今也算清晰明了了,容不得老夫人再装糊涂。

    “这事是我做的不妥,也是好意……”老夫人百般斟酌,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辛二姑这下却是顿觉扬眉吐气了,就说:“母亲知道就好,总归我以后是不敢同你们家结亲了,就是亲戚又如何?母亲就想将我们往死里给坑呢,毕竟我不是您亲生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么个意思。”老夫人这会儿也真想哭了,她一心为辛采菲找出路,结果到现在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辛二姑却说:“母亲也别辩解,我懂您的意思,只如今您旁的别想,先好生养病,我就先带着喜成和喜芬她们回去了。”

    说罢也未等老夫人同意就走了。

    老夫人这回却是真的晕了过去。

    李嬷嬷忙叫了府医过来,又瞧瞧辛采菲,无可避免的叹了一声气,“事已至此,六姑娘就先回去吧,且安分几天好不好?老夫人她因着你的事可真是损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