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水就笑笑,一边让人赶紧给辛九娘腾了座位过来。

    辛九娘坐下就问说:“你们还没同我说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呢,让你们笑的这般开心,却不欲告诉我,竟是要独享不成?”

    “哪里来的事。”陈秋水就拉着她手道,“原是刚才水月见着二哥房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原先一个个儿花枝招展的,近日却齐齐好似枯萎了一般,一向重欲的二哥突然幡然醒悟了似的,要让父亲同母亲给他娶正妻呢。”

    陈茗倡如今这不能人道的情形,旁人不知晓,陈家和辛九娘夫妇是最知晓不过的,尤其陈秋水,当初这事发生的时候就客居在端王府上。如今乍然提起这茬……

    辛九娘勾起唇角,隐隐露出些了然的笑说:“这倒是好事。”

    “什么好事,你竟也笑得出来,你对我二哥做了什么事不成你竟是不知道不成?”陈水月从来都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陈茗倡在别人眼中是浪荡公子不值一提,可那毕竟是陈水月的亲哥哥。

    辛九娘浑不在意说:“你在说什么,我倒是不懂的,原先还想着许不是陈二公子是因为见着大公子娶亲的缘故,这才收了心,可听着你的口吻,竟然不是,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陈茗倡不能人道的事儿,陈家怕是生怕外头人知晓,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就那么咽下这口气,不曾找温怀瑾和辛九娘追究。

    陈水月被问了个张口结舌,恶狠狠的瞪着辛九娘,偏辛九娘不曾当成一回事。陈秋水忙当起了和事老说:“没什么事情的,水月也就是一时失言罢了,还不敢进同世子妃陪个不是。”

    陈水月哪里甘心向辛九娘低头,转眼跑了出去。

    陈秋水就歉意的笑笑说:“真是对不住,我将世子妃叫来,原意是想和你说说话的,不想竟出了这茬,还望世子妃不要介意。”

    这话头是陈秋水引起的,到头来自己却要做好人。

    辛九娘面上已有不快说:“遇上这事,倒也是我晦气。”

    陈秋水又接连陪了许多不是,辛九娘才作罢,重展笑颜。

    又状似无意的提起说:“先前一阵我刚来鄞都,人生地不熟的,母亲倒是带着我去拜访了许多人了,对了,我还去了辛府,伯母瞧着倒是健壮,同我也很是健谈,怪道能生出世子妃这么个玲珑人。”

    “后来还去了裴府中,先前听说裴家出了位榜眼,我心中就想着要去瞧一瞧,却不成想竟是个跛子,那般好看的人,瞧着品行端正,是个能人,可惜不良于行,倒是让人觉得怪是可惜的。”

    裴金玉是裴家的独子,她既说是裴家公子,又说是中了榜眼的,除了裴金玉还能是谁?

    可辛九娘不信,她道:“你定然是看差了,裴家公子身子向来康健,前一阵还同我小姑刚刚成亲,腿脚怎么会有问题。”

    况不说先前她还在辛府中见过裴金玉,他分明就好好的,辛小姑还在一旁陪着他。

    虽不知晓陈秋水的用意,可见着她这样说,心中自然不喜。

    陈秋水就道:“我怎么会看差呢,我也是眼瞧着裴夫人唤那人‘金玉’的,除了裴公子还能有谁?后来还问了裴夫人,裴夫人说是裴公子自去了邵都,京中人心险恶,裴公子被人误伤,腿脚便落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