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该怎么除去她,才能不同端王府所有人扯上干系,这倒是个问题了。”辛九娘暗自神思。

    “我有办法。”温芸汐说,“你的心思这些日子尽数在维桢和芸英身上,怕是没有注意到我们这位王妃同她的侄女婿走的很是近。”

    辛九娘示意她继续说。

    温芸汐道:“我本来怎么也都没有想到,王妃竟觉闺房寂寞去偷了人,还是芸英生辰那日里,我们送几位嫂嫂们回去,碰到了正耍酒疯的周管事,只是他那话虽是风言风语,却也有几分意思,后来我让人将他给带了前来,许以重利,方问出来这么个结果,后来我就让人一直盯着王妃那儿,果然如周管事所说的那样——”

    这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让人震惊,辛九娘也着实反应了一会儿。

    “若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她自找苦吃。”

    辛九娘又想起了一桩事,当年母亲过来替兄长求娶怀瑜,她送母亲出门时,正碰到傅远成从小陈氏的屋里出来,那时候他极是心虚的样子,当时只以为是因为前事,万没有想到竟是因为这傅远成和小陈氏勾搭上的缘故。

    辛九娘又说:“那这事陈水月怕是不知道吧?”

    “她那么个蠢人,真要知道了不晓得要怎么闹开来,届时王妃的脸面往哪里搁?那傅远成不过瞒着她,行那等两面三刀之事,于王妃这里讨点便宜,又于陈水月跟前恍若忠犬一般,真是莫得让人笑死。”温芸汐对小陈氏原先便是厌恶,更有着仇恨加成,如今知晓了小陈氏红杏出墙和自己的侄女婿勾搭在一块,更是觉得恶心。

    “这事情真是发现的太巧妙了,正是我们要对王妃下手的时候,看来上天也是助我们的。”辛九娘心中却是雀跃,“如你所说的,陈水月若是知道了,必然得闹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这王妃有了什么意外,也同我们王府没了干系,只会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不妨我们便帮陈水月一把?”

    辛九娘和温芸汐一拍即合,便安排人手下去。

    却说小陈氏这儿不知道自己暗地里的那些脏事已经被人知晓,她却才接到了陈贵妃的来信,就将陈铭礼和陈秋水给唤了过来,商量说:“你们大姑姑来信说,邵都那边要让世子同世子妃他们动身过去,同贵妃姐姐站在一块的三皇叔是想让世子做人质,好让端王不敢轻举妄动,李太后是想让世子去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姐姐的意思却是,端王如今的身子已经不行了,若我们再动个手脚,保不齐就出了什么意外,他本就不是威胁,何必为了制住王爷,而将世子给送过去?姐姐觉得世子正当壮年,才是最最危险人,想让我们在他动身之前让他永远的留在鄞都。”

    “然而你们也知道,这温怀瑾是如何狡猾,以往我们不是没有动过手,却次次让他给逃走,更遑论如今他又有了个辛九娘,更是如虎添翼,夫妻两个就仿若狸猫一般有九条命似的,真要对他们动手且万无一失简直是有些天方夜谭了,总归我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就看你们了,你们向来聪慧,说不成有办法?”

    “小姑也不必如此灰心丧气。”陈秋水却似乎并不觉得这很棘手,反而是开解小陈氏说,“她再是铁桶一块,当年姑母还不是从中找到了缝隙,让我们这位世子妃和侧妃反了目,除却了对小姑威胁已久的侧妃?如今也是一样的,世子同世子妃之间若找不到什么可以下手的地方,我们可以从旁的地方嘛,总归我们是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不愁没有办法。”

    听陈秋水这样一说,小陈氏也忆起当年除去辛侧妃一事,不由觉得神清气爽,“你说的是,那你这心中可有办法。”

    “办法嘛,倒多的是,只是我想看看铭礼哥哥是怎么想的。”陈秋水将问题抛给了陈铭礼。

    陈铭礼思索良久道:“却是刚刚秋水妹妹点醒了我,世子和世子妃的身上没有漏洞,我们可以从其他的地方来制造漏洞,只是我们这边得来了消息,怕是世子和世子妃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他们一定会在临走前的这些日子里防备着我们,倒是不好下手,我们不若静观其变,先让他们放松警惕,等到他们临走的那一日里,在他们乘坐的船上动手脚。”

    陈秋水道:“铭礼哥哥这主意极好。”

    陈铭礼和陈秋水如今是小陈氏的主心骨,既然他们两人都这样说了,小陈氏就也觉得极好,道:“那这事你们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