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水听着立即大声道:“我表妹如何便死的冤枉了,你一定要说个清楚。”

    大家原先各说各话,如今听了俱是停了下来,被这边给吸引了心神。

    都对国公府里的那些阴私事极是感兴趣。

    李琇婉眼下倒是不哭了,直接省去方才鬼怪之事,就径直将辛九娘和李琇嬿给编排了一顿,说就是她们将温怀婉给推了下池,这才让温怀婉死的。

    又道:“这些事府里的人都知道,不过是不曾明面上说出来罢了,可我气不过,我和五弟妹关系由来就好,别人能冷眼旁观她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不能,却是遭了世子妃和六妹妹的怨恨,你们是不晓得她们刚刚是用何等怨毒的口气说我,我也是听不下去了,这才出来。”

    总归是李琇婉在坊间很是有些名声,都道是李家二姑娘是个明事理、懂是非的人,比李琇莹更有长姐风范。

    她平日不大说别人的是非,如今既说了,便十有八成该是真的。

    更不是爱哭的人,如今却哭了,应是被说的狠了。

    便基于这般想法,虽也有许多人本着只是看热闹的心思,却也有许多为李琇婉打抱不平,心中更是认定了是辛九娘和李琇嬿害死了温怀婉。

    李琇婉和陈秋水余下的目光撞在一起,俱都是了然的神色。

    晚间,寂静无声的灵堂内,几个小厮装扮的人将这里守灵的人尽数给打晕,后来辛九娘和李琇嬿才现身,身后还跟了个穿着通身白衣,亦是披头散发的女人。

    李琇嬿道:“世子妃,你便放心吧,这人是从萧家来的,又会些武术,同你和我没有半点干系,便是被人发现了也没我们什么事。”

    “那就信你一次。”辛九娘使了个眼色,小厮们立时将将棺木给掀开,那后头跟着的女子就睡进去,再将棺木给盖住,“不过也不知是谁当初死活不愿意嫁进萧家,如今还没进门呢,却已是‘暗通款曲’了来,人家将府上的下人都送给你用了。”

    向是不会脸红的李琇嬿,却是头一次红了脸,低下头,揉起了衣角说:“那时候我不是没见过萧将军嘛,后来见了,方才晓得,他虽是武将,却也着实是个儒雅的人,自然就变了想法。”

    若非是因为李琇嬿换了心思,如今是一门心思要嫁去萧府,两人怕如今还是针锋相对着,却也正因为如此,两人之间没了梁子,又有共同的敌人——先前李琇婉算计李琇嬿的婚事,虽说最后结果是好的,李琇嬿却是个睚眦必报的,如今两人便联起手来。

    这一切事情都办妥了,辛九娘和李琇嬿又寻了个地方坐下说:“要我说也是惊奇,我先前只听闻萧将军杀敌勇猛,年轻时常上战场,着实是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那一日里你将他的画像拿来予我看,年轻时竟也是个俊朗公子般的人。”

    “许是因为最初想的太糟糕,这一看,心中竟觉得还有几分合理。”

    “后来他便同我写信,说是他也不是老派人,也知道男婚女嫁,讲究的是‘乐意’二字,只是也晓得这世道便是这般,我一个女子,便是不愿意,也不能直白的说出来,便只能寻些旁门左侧,他却不用,他是魏朝皇帝最倚重的武将,便他说一句‘不愿意’,想来皇上同皇后也只得同意了,后来他问我可还要退婚?”

    “你说不退婚了?”辛九娘也顿时生了几分兴趣,同这虽然看似精明,其实还当真有些天真烂漫的少女说了起来。

    李琇嬿道:“后来我没回他,他却已经了然于心,我是愿意的。”

    “便时常让人送些稀奇的吃食玩意过来,我这心中便越发的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