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处毛竹掩映的小丘,看见郑宁正在一处坟冢前祭拜。

      坟冢黄土堆成,上面没有杂草,没有添土,应该是新坟。墓前一块墓碑,看样子是木板做成,连刷漆都没有。

      不用问,这是郑宁父亲郑遵修的……衣冠冢了。

      人头还在城墙上,尸首没有合体,应该不会单独下葬。

      “咳咳!咳咳!”

      王和垚假意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惊讶地抬起头来的郑宁,继续向前走去。

      这田间地头都是人,古人男女授受不亲,保密些、小心些才是。

      不是说女子不能上坟吗?这个郑宁,怎么一个人独自上坟?

      她那个大哥郑思明,又躲到哪里去了?

      回到家中,果然,没过多久,郑宁就推门悄悄溜了进来。

      看她一身白衣,俏生生,楚楚可怜,王和垚赞美的话却说不出来。

      毕竟,这是丧事,容不得轻佻。

      不过,看郑宁的表情,似乎并不悲戚,这也让王和垚暗暗吃惊。

      这个小女孩的坚强,出乎他的意料。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小宁,你哥他们,没去县城吧?”

      王和垚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今天是寒食,明天是清明,学堂不上学,他不得不待在家里,事情不得不推后。

      “现在还没有去,就是不知道……”

      郑宁眼神闪烁。不敢正眼看王和垚。

      “等一下,我换身衣服,带我去见你大哥。”

      王和垚断然说道。他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这也和他常年在军中生活工作有关。

      父亲的头挂在城墙上,做儿子的又岂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