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鱼摇了摇头:“朝廷哪里知晓,便是我等也是前些日子见了太上皇才知其内情的。”

    “那对呗。”楚擎耸了耸肩:“这就是说,我让人回到朝廷,说要钱,朝廷问干嘛,说打国战,打高句丽,打百济,朝廷会怎么样,会很懵逼,然后一群人跳出来叽叽歪歪,分析这分析那的,逼逼赖赖没完没了,就算太子一言而断,朝廷又能拨多少钱,看似是户部的事,户部也都是咱自己人,可户部还要给别的地方发钱,全调过来了,那些被发钱的衙署能不闹吗,闹来闹去,又要耽误多久,除此之外,钱调的越多,物资粮草的价格越高昂,你知道这中间牵扯到多少事吗,都开战了,等着朝廷墨迹来墨迹去的,这期间前线的将士又要折损多少人?”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名不正言不顺啊,你开了这先河…”

    墨鱼叹气连连。

    楚擎说的他何尝不懂,他之所以担忧,不是钱粮的事,而是一个“度”。

    从民间弄钱,给军伍打仗,这让朝廷的脸往哪搁?

    对于这种事,墨鱼也是无可奈何。

    虽然朝堂已经焕然一新了,可在昌京天天上朝的大臣们,并不是总能代表天下官员的。

    这也是让墨鱼不愿意去深思的缘故,想起来就可恨。

    你不给钱,还不让军伍从别的地方弄钱,大昌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发生过这种事了,就说之前的北边关,都穷成什么样了,又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这也就是英国公冯洛是边关大帅吧,历经数十年铸就了边军之魂,要不然,估计得和南关邴韬似的,去你大爷直接不干了,没这么恶心人的。

    “相信我,没问题的,朝廷嘛,大人物嘛,就是用来疼的,只有将他们的脸一次又一次的打疼,扇红,他们才会改。”

    楚擎说完后,抛出鱼竿继续钓鱼。

    墨鱼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觉得就是朝廷被打一万次脸,脸红了一万年,该怎么样还什么样,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红的久了,打的疼了,这群孙子们就慢慢习以为常了。

    墨鱼不是第一个问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表示担忧的。

    楚擎根本不以为意。

    他觉得现在自己有资格挑战国朝腐朽而有傻缺的某些制度了,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传统,让他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大人物们不但无法感同身受,还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别人关乎性命的问题,同时认为自己很对。

    最让楚擎生气的是,即便朝堂换了一波又一波大臣,可这些所谓的臣子装出了一副“改正”的模样,事实却是,所谓的改正不过是在屠刀的威胁下,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偏见罢了。

    这一次回航遇到了风浪,耽搁了几日,海上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正好半个月,东海号回到了郭城海域。

    每次来到郭城,总会令人心生一天一变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