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点头道:“只要能治好大哥,便是在繁琐也是值得的!今日有劳玉昆了!”

    王冈摆摆手,“自家兄弟,这般说却是生分了!”

    王旁心生感动,露出笑容道:“玉昆所言极是,是我的错!”

    王冈抬头看看日头,笑道:“时辰已不早,我该告辞了!”

    王旁连忙拉住他,道:“尚未用饭,如何能走!”

    “兄长尚在昏睡,不宜饮酒作乐,来日方长!”

    王旁点点头道:“如今春闱在即,我也不再多留,待大人回府,自当禀报,来日大哥病愈,当亲自登门致谢!”

    “兄长言重了!”

    王冈又是一番客套后,告辞离去,只是担心王雱伤情反复,薛慕华被留了下来。

    待到入夜时分王安石一身疲惫的回来,皇帝将邕州屠城之事明发邸报,朝中沸议,有人借着沈起、刘彝之事攻讦于他,让他疲于应对。

    王安石感到心累,值此之际,不想着驱逐鞑奴,收复失地,竟掀起党争!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空中高悬的明月,心中不由泛起归隐的念头,这次起复,他明显感到皇帝待他不比从前。

    不过也对,孩子终归会长大,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依赖他。

    一念及此,他想起了自家的几个孩子,大女儿嫁给了昔日好友吴充的儿子,后因变法两人反目,女儿在吴家也是颇为受气。

    小女儿几年前嫁给了蔡卞,现在还随他身在外地。

    大儿子聪明绝顶,也是他寄予厚望的传人,可惜慧极必伤,身染痈疽,药石无救。

    唯一留在身边的小儿子,却因少于关心,性子不大明朗,不过好在今日有所改观。

    罢了!王安石长叹一声,待南疆事了,便请辞吧!

    届时回到江宁结庐而居,好好教导儿孙,也是一件快事。

    想到这些,心中壁垒顿消,迈步向府内走去,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只是刚来到后院,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抬头看去,只见几个小厮正在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