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开!这里容不下这么多人。”

    “你们可以去桃源县的坞堡,或者去青阳县,这里是不会让你们进来的!”

    “打!给我狠狠打!看谁敢硬闯!”

    坞堡外,众多士族看着跟来的百姓恶狠狠地开口。

    一众看家护院外加选出来的青壮以及衙役都拿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

    见到百姓不再上前,士族们都冷哼了一声,这些刁民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就老实了。

    没有被选中的百姓绝望了,坞堡不让他们进入,感觉天都要塌了,这是要让他们自生自灭啊。

    “县太爷,您说句话啊,当年修建坞堡我也出力了,让我娘也进去吧。”

    一名中年男子看着薛文举哀求开口,在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妇人,小孩以及白发老娘。

    薛文举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开口,裴礼已经低声道:“薛大人,可不能开这个头,进入坞堡的人已经够了,多一个人就要多吃一份粮食。”

    “而且年纪大的还收留他们干嘛,活这么大年纪也活够了。”

    薛文举闻言,想怼回去,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这坞堡他虽然也出了钱和人,但无法和士族相比,他做不了主。

    只是他作为父母官,无法救这些百姓,确实有些难受。

    白发老娘颤巍巍地拉了拉儿子的衣袖,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娘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够本了,你带着媳妇和孩子进去吧,别管娘了。"

    说完转身离去,背影孤独凄凉。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娘,儿子不孝……"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媳妇和孩子也跪在地上磕头,满脸是泪。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红了眼眶。有人低声啜泣,有人默默垂泪,更有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知道无法进去,慢慢的人群开始离开,士族们也进入了坞堡中,将厚重的大门关了起来。

    薛文举看着离开的百姓,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些离开的百姓有多少能活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