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微顿,小心观察小郡主的神色,好半晌,才轻声哼哼地开口道:“我看是那洛芙道貌岸然,不过是为了赚一波好名声,或者是想骗取王爷好感。”

      阿蛮见她真气得不轻,起身走到她身前,哄她道:“可是生气了?这有什么气的,洛氏女如此,不管目的为何,总归是帮到了封丘邑。也帮到了那些难民,起码让那些难民果腹。何以计较这些个人得失?”

      竹香听得怔怔,连自己生什么气,一时间都搞不明白了,只觉得小郡主过于豁达了些。

      她待要再说,阿蛮已经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般地摇了摇,软声软气吩咐道:“何苦在意那些小事儿,你且去打听一番,城外还需什么物件,或者需要我去做什么。”

      竹香反应不及,就被她哄得迷迷糊糊点了头,一转身,真去打听消息了。

      阿蛮等她出了卧房,稍稍顿了顿,扭头就去看自己的小箱笼。当初,从汴州城来封丘邑,本身就是为了来看望中毒的萧誉,并未带太多私房钱财。

      但幸好,她的一些首饰颇为贵重,若真的当出去,这些钱财绝对能支撑难民的伙食一段时间。

      她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小锦墩上盘算自己首饰。

      门外,萧誉大步走了进来。

      他神色疲惫,已经有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今日,他在难民中无意间看到一瘦弱女子,被强壮青年男子欺辱,一时发怒,重重罚了那男子。

      而后,他心中便空落落。时不时想起,城中还在郡守府的阿蛮。

      实在受不住,他向石山简单交代一声,便策马回了城中。

      现下,他站在阿蛮身后,低头看她在那拨弄那些首饰,眸色一时发沉,忍不住开口唤她:“蛮蛮。”

      阿蛮被吓了一跳,随后才缓过神,扭过头看他,瞧见他双眸通红,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模样,一时怔住。

      萧誉见她没有反应,沉默上前,直接将她从小锦墩上打横抱起,径直朝着床榻上走去。

      他一直在城外,与驻军同住同吃,又时常在难民中慰问,许久没有时间洗澡。最近,封丘邑天气又开始反常的大热。

      几乎是他一靠近,阿蛮便闻到他身上一股子近乎馊了的味道。

      但尚未出声让他去洗澡,他就将她直接扔到了床榻上。

      萧誉才尝到她味道不过几日,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一下分开许久,每到夜里,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更是想她想的彻夜难眠。如今,实在忍不住才回来。

      自然想赶快与她亲近一番。

      阿蛮却实在受不住他身上的汗味,在他将要亲过来的时候,双手抵在他的胸口,颇为嫌弃的小声抱怨道:“夫君,竟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