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郎将见大家都朝着自己看过来,只不由得挺了挺胸脯,颇为不屑的开口道:“料想王妃面貌定然不如传言那般貌美,不然王爷怎舍得,如此攻伐吴越,也不怕惹得那小王妃伤心。”

      李秀下腭紧绷,抬眸朝着他看过去。

      几乎是这小郎将话音一落,旁边立即有人接话道:“说不准,那吴越小郡主貌丑,愚钝,不通人事,才惹得王爷心生不快,如此才会要亡吴越。”

      这人一说完,周遭围坐一圈的将士,皆仰头大笑。

      更甚而,有几人低声调笑道:“王爷年轻力壮,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恐是那吴越小郡主难以承受王爷的旺盛精力,在床榻上不尽如王爷意,才惹的王爷不快。”

      将士们常年处于军中,打仗凶猛,更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说话间无所顾忌,这般调笑几句话,在座之人,皆都心领神会的暗自笑了起来。

      唯独李秀,面目阴沉,恨不能当场拔剑,与这几人动手。

      炉火旺盛,锅中水正咕咚作响,开的热气沸腾。

      李秀耳边听着这些人调笑之声,强忍片刻,忽而起身,面无表情,力道极重,一脚踢翻了正烧开的白水。

      当下,锅炉翻倒,热水四溅,围坐一圈之人,惊呼出声,即刻弹跳躲开,但露在外面的皮肤,依旧被四溅的热水烫的发了红。

      一时间,怒声四起,尤以刚刚说话的小郎将为甚,直接冲上前,怒气冲冲道:“李秀,你这是何意!”

      他手按腰间佩剑,眼瞧着就要拔出。

      李秀眉眼微抬,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开口道:“便是看你不起,又如何?”

      他如此说,便果真是摆明了要挑事。

      那小郎将气急,直接就嘲讽道:“你当你还是石山将军的左膀右臂?石将军为护住个细作,将自己弄的半死不活,如今,早已不是当初,你再猖狂,可没人能顾得住你。”

      李秀不为所动,更不与其多做口舌之争,只盯着他,毫不客气的开口道:“有本事,便在比武场上打赢我。”

      军中为让将士们时刻保持血性,每隔三日便会在将士们中间进行一场较量。

      李秀已接连三次夺魁。

      那小郎将听他这般说,立时瞪圆了一双眼,到底不敢应下来,只强撑着开口道:“你当我不敢应?我便是不与你多做计较!”

      李秀嗤笑一声,视线在周遭将士面上扫过,刚刚还对他怒目而视的诸将士,一时间,竟都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的视线,或摸鼻,或低头,不敢与其对视,全部生怕被他盯上,要打上一架。

      李秀收回视线,偏过头朝着王爷营帐方向看去,刚刚他看到王爷面露怒色,从营帐而出,值守亲卫也一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