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压下了心头的恐惧,然后也伸出双手,带着感激,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儿子。

    “谢谢……”他感激的说道。

    而白青渠只是看着他,用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应道:“保护好……他……”

    那话一落,他伸出的双手陡然垂下,几乎只剩白骨的身躯也在那一瞬间彻底崩碎,随着夜风一袭,化作尘埃,消散开来……

    ……

    “这……这怎么可能……”宋清清将眼前这一幕看在眼里,嘴里不可思议的喃喃言道。

    她阅读大量关于神灵以及荒芜的记载。

    这里面所记录的荒芜千奇百怪,或强大或弱小,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内心只渴望杀戮与破坏,亦或者某些怨毒的愿景。

    这世上从未有过一只荒芜会去保护谁。

    褚青霄看着这一幕,却喃喃言道:“大抵是执念吧?”

    “执念?”楚昭昭不解的看向褚青霄。

    “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怀里。”

    “大抵从那时起,他便在心底暗暗悔恨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七年时间,这样的悔恨在他的心底堆积,成了心魔……”

    “哪怕化为荒芜,哪怕灵魂被啃食,可这样的执念却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肉,与其说他在救那孩子,倒不如说……”

    “他在救的是七年前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

    “伏峰主好剑法,这一剑下去,尸骨无存,确实让我佩服。”而这时,那位武王府的千夫长走到了已经化作粉粒的两只荒芜的立身之处。

    他一脚踢出,地上焦黑的事物就化作了粉粒,他看向伏正良,意味深长的如此说道。

    伏正良面不改色的应道:“将军谬赞,老朽年迈,对于武道修行远不如其余几峰的峰主,我天悬山修为战力在我之上者比比皆是,将军若得空,可去我神峰一观。”

    钟元听出了他话外之音,却并不点破,只是看了看满地的狼藉道:“这两只荒芜来得古怪,还声称是服了贵峰长老伏玄策的丹药所致,当然,我与武王殿下是素来相信天悬山的,伏长老更是德高望重之人,想来断不会触碰那般禁忌之物,想来这一切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意欲诬陷天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