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宁靠着车椅闭目养神,耳畔低沉的男声冷不丁响起。

    闻言,她愣了一会儿,微微展颜:“她是残疾人不假,特殊学校虽然可以免她承受正常人的歧视,但也可能会令她降低对自己的要求。”

    “盛悦最初被嘲笑的时候,也找我哭诉过,我没改变主意。”

    “会不会认为我残忍?”

    盛微宁始终闭着眼,轻缓吐字:“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是她唯一的支柱,必须照顾她,她的残疾无法避免,只能学着做一个坚强的人。”

    程晏池握方向盘的手不着痕迹紧了两分,胸腔犹如掉了一颗小石头。

    石头咕咚滚进心潮,漩涡深深,沉出清脆的回音。

    半晌没得到程晏池的回答。

    盛微宁睁眼,余光捕捉到他拿烟的画面。

    她转过头,程晏池削薄的唇斜衔着一根烟,侧脸棱角分明。

    戴眼镜的男人显得斯文,斯文的男人抽烟又格外与众不同。

    盛微宁笑笑,忽然伸手向仪表盘顺了打火机在手。

    都彭打火机的制造工艺非常精致,握在手心温润如玉。

    “点个火。”他颐指气使。

    盛微宁的拇指娴熟撬开弹盖,摇摆不定的火焰绽放于洁白指腹。

    程晏池缓慢侧身,叼着烟,漫不经意靠向盛微宁。

    眼见就要点着,盛微宁眸波荡漾,轻轻嗤笑,又把弹盖拨下来。

    摇摆不定的火苗瞬间漫灭。

    程晏池神情寡淡,毫无被捉弄的懊恼,咬着烟斜睨盛微宁。

    “玩到我头上,你皮痒了?”

    盛微宁委屈巴巴皱眉:“人家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