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某一天,花园里来了可恶的不速之客要采撷她。

    他终于幡然醒悟,她才是他园中品相最美的。

    可惜留不住了。

    身后的狐朋狗友不停起哄二公子真幸福。

    程昱川心头酸涩,倏然懂得作茧自缚是什么意思。

    他对盛微宁的态度影响肖若萍对她的态度。

    反过来,肖若萍看待盛微宁的眼光也决定他能否娶到她。

    程昱川抿抿唇,半晌,哑声开口:“我会少喝酒,麻烦你了。”

    盛微宁刚要接茬,程昱川猝不及防往她肩膀倒来。

    见此情景,又是一大片兴味的哄闹,打趣程昱川向未婚妻撒娇。

    一道寒意森森的视线猛然钉在单薄的脊骨,如有实质一般。

    “有劳你们照顾他,我还有事。”

    盛微宁头皮发麻,没转身,面不改色把程昱川推开,扶到沙发坐好,她不回头,也能笃定是谁在肆无忌惮用眼神凌迟自己。

    *

    应欢在露台见到盛微宁,把手里那杯她寄存的威士忌递过去。

    “你考虑清楚了吗?万一今夜再发生别的意外,程晏池不一定能站到你这边,虽然我绝对会保护你。”

    盛微宁泰然自若,漫不经心晃了晃酒杯,思虑片刻,冷声道:“原本我赌的就是程晏池对我那一丁点不舍,正因如此,我才能在他身边多留两个月,感情只会越割舍越无法割舍,他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我们快结束了,他也能让我如愿以偿。”

    “况且,”盛微宁好整以暇地嗅了嗅酒杯,描着眼线的双眸愈加勾人:“我这不,还救了他一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失去程家,我总要为我们姐妹的将来考虑。”

    恍如血色的酒液映出一双格外清澈又阴狠的柳叶眼。

    盛微宁脑海闪逝的,是这十年两面三刀的日子,盛悦毁容以及她曾被凌辱的记忆,阴暗的骨血一点点涌向心脏狂窜。

    应欢端详看不出丝毫异样的酒杯,担忧道:“这里头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