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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上车,程晏池依然保持着冷若冰霜不可侵犯的形象。

    盛微宁自后视镜斜乜过去,给她一把刻刀,她就能将程晏池凿成冰雕。

    正暗暗腹诽,眼前光线倏然阴暗,她抬眸,程晏池高大的身躯迫近。

    车厢贴着车膜,此时临近黄昏,他的狷狂侵犯令空间尤为逼仄而压抑。

    程晏池身上其实隐藏非常吊诡的特质,多文质彬彬就有多阴暗沉闷。

    盛微宁睫毛翕动,泰然自若任由男人和她争抢着氧气的成分。

    他经常抽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温净干燥,嗓子同样是薄冽寂然的。

    “我发现,你该生在百乐门那个年代。”

    盛微宁白嫩腮边漾起甜美笑意:“那你愿意为了我一掷千金吗?”

    她最近爱看小说,煞有其事地憧憬:“倘若你说的是真的,肯定是群雄割据的战争时代,你或许是威震一方的年轻少帅。也或许是军阀世家的公子,而我嘛……”

    盛微宁歪头笑笑,搂着程晏池脖颈,眼波滢滢流转,端的是千娇百媚:“大概是身世凄苦沦落风尘的百乐门头牌,你因为我不随波逐流的高洁爱上我,但我们地位云泥之别终究有缘无分,谱写乱世荡气回肠的爱情悲剧。”

    字字句句一语双关,含沙射影信手拈来。

    程晏池凉净的长指掐住盛微宁腮帮,尔后转移到下巴,不轻不重把玩:“你还高洁?一朵见风使舵的黑莲花,给自己戴这么高的帽子也不怕压死。”

    盛微宁还想再说,甘洌的烟草味忽然融入她的唇齿,温度滚烫炙热。

    程晏池直到现在才吻她,也算够能忍的。

    若非刚才的情境不合适,程晏池早把她给欺负了。

    盛微宁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回应他。

    接吻是属于两个人的亲昵互动。

    一开始,程晏池不愿吻她,全靠她主动。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