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她晚上几乎没睡过超三小时,早趋近精神衰弱。

    闻言,程晏池凉漠地笑:“先欠着,养的小猪崽哪能一下子宰了?”

    盛微宁身姿一僵,目光如刀,直接冷着脸把手机砸到程晏池怀里。

    程晏池不慌不忙接过她抛来的手机,缓步走到阳台外。

    深夜飘雪的伦敦美得不可思议,那种空灵圣洁的景象让人沉浸。

    程晏池靠着栏杆,随手滑开接听键:“雅筠。”

    此时是T国的凌晨五点,顾雅筠整晚没入睡,面容憔悴,极力维持着自己事先演练过无数遍的镇定,哑声道:“晏池,我看到ins的新闻了。”

    程晏池看着夜雪描绘的纯粹夜景,语气淡得没有变化:“嗯。”

    顾雅筠握紧手机,望着面前几人高的铁树,努力心平气和:“你为什么和盛微宁在一起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阳台门半敞着,寒冷的风盘旋,房间里光线幽暗,窗帘虽然放了下来,然而经由路灯照射的缝隙凝眸细看,仍能依稀可见床上隆起的人形。

    就像她自诩的,她是有大格局的女人,争风吃醋不适合她。

    所以盛微宁从来毫无危机感。

    冷风中宛若携带着她身上的花香,于是连寒意料峭的夜色都变得温柔。

    程晏池慢条斯理用脚关好门,收回视线,云淡风轻地陈述:“男女之间如果互相喜欢就会谈恋爱,这是水到渠成的事。”

    水到渠成……

    听见程晏池把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他跟盛微宁真是莫大的讽刺!

    曾经的他们,不也是水到渠成吗?

    但盛微宁……

    顾雅筠忍受着内心滔天的怒火与惊痛,以格外古怪的语调质问程晏池:“你爱盛微宁?告诉我,是那种男人对女人单纯的爱?”

    一星寒芒在程晏池静水流深的眼眸稍纵即逝,他眉心的折痕若隐若现,眸光不着痕迹闪了闪,用冰冷的沉默来代替回答。

    顾雅筠深深呼吸,攥紧拳,温雅的脸颊渐次苍白,唯独眼睛是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