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丢,”盛微宁如梦初醒,换一串没吃的递过去:“夜市零点就关门了。”

    程晏池依旧无动于衷,转眸盯着盛微宁,唇线平直,若有所思,眸色极其暗沉,显得被浮光掠影氤氲的眉眼格外阴翳。

    他忽地掐起盛微宁娇嫩的下巴,毫不避讳嗅了嗅她溢散芒果味的嘴角,音色含糊:“真喝了朗姆酒?”

    朗姆酒是水果酒,度数不太高,可盛微宁被程晏池这么浪荡撩拨,心惊胆战往后退了两厘米,脸颊缓慢蒸腾冬夜凉气:“我刚说过的。”

    程晏池低笑,气场强势来袭,拨开她举着小吃的手,唇瓣印她嘴唇辗转难分,凉净手指摩挲她滚烫面颊:“鱿鱼就算了,朗姆酒倒挺不错。”

    不远处,微型相机咔嚓一响,被不绝于耳的人声淹没。

    *

    回到庄园已是下半夜,程晏池抱着熟睡的盛微宁缓步走进卧室。

    脱了毛线帽跟大衣、高跟靴,程晏池又捞起她腿塞到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程晏池把链条包放到床尾,侧身坐床沿无声注视女人。

    她的头发天生内卷,小时候就很明显,比起专门的烫发更自然。

    他拂过丝丝缕缕落在她面颊的发丝,露出那张被长发掩映的娇美脸庞,眼眸定定,似乎依然浸润着摩天轮的光线,忽明忽暗,激烈的情绪未明。

    过分安静的氛围中,只剩盛微宁匀停的呼吸声萦绕。

    温馨的匀光倾泻满室,程晏池冷冷抿唇,短发下的眉目漠离又岑寂。

    思绪不受控制倒流到夜市门口那短促的半分钟里。

    想问她,究竟有多喜欢他?

    纯粹的喜欢,还是比喜欢更深入一点的爱……

    如果爱他,有没有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理不清彼时的心情多矛盾,期待的,忐忑的,畏惧的。

    这段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令他历久弥新,就如同明知自己随时会被惊涛骇浪席卷,仍耐不住对远岸风景的向往,孤注一掷跳上独木舟。

    摧枯拉朽的风暴中心,随便一个浪头便能将他击溃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