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殿便是容桓住的寝殿,他与陈太医所说之事过于私密,在别的地方也不太方便。

    容桓前脚刚踏入寝殿,陈太医后脚便跟了进来,将手中的箱子放下,先恭恭敬敬地向容桓行了大礼。

    容桓一宿未眠,怒意与欲望交织了一夜,此时额角突突的疼,坐到了软榻上,按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耐道:

    “她如何了?”

    昨夜她说她的心上人不是他时,他气得几乎快发了疯。

    对待她也太过粗暴了些,直到最后,看见她本活泼灵动的双眼中,被浓烈的畏惧与恨意占据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惊慌胆颤。

    他要的是她。

    不仅是她的身子,更要她的心。

    他要的是曾经那抹温暖他的阳光。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陈太医颤了颤,抬起头来朝容桓讨好的笑了笑,思索了一番,挑着些不轻不重的词朝容桓汇报。

    “回殿下,晚小姐就是昨夜受凉又受惊,今日发了高热,臣已经开了药方,喝两顿就退热了,不必担忧。”

    在容桓寒凉的目光扫过来时,陈太医又冲着容桓讨好的笑了笑。

    “殿下,臣说话做事天衣无缝,定不会叫晚小姐瞧出半点端倪。”

    听见晚寻楠发了高热,容桓按着额头的手指紧了紧。

    有些烦躁的挥手屏退了陈太医,沉沉的吸了口气后,冷着脸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那扇单薄的窗。

    冬日冰凉的风吹了进来,扑打在容桓的脸上,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烦躁与阴暗。

    指骨越蜷越紧,将那上号檀木窗棂掐出几个指印来,木屑戳入指尖,一抹鲜红从指缝中渗出,融入木头里。

    容桓却恍若不觉。

    咬紧下牙沉沉的闭上了眼。

    可一闭眼,昨夜做到最后时,她那双水眸中深刻的绝望与恨意又清晰的浮现在容桓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