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徐良看着在院子舞刀弄枪的裴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不回军营过年吗?”

    枪锋划过一道冷意,裴忌利落收起长枪歪三倒四地靠在一旁:“唉,我明白,大徐这是嫌我烦了,也罢,我这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终究入不得你的眼。”

    裴忌变戏法似的,三柄惟妙惟肖的小木剑出现他的手上。

    剑柄处还刻着三个孩子的名字,徐言和徐乐惊喜地跳起来扑到裴忌怀里,迭声地叫着裴叔裴叔你太好了,既给我们雕竹蜻蜓,又给我们做木剑。

    “哇,好厉害,好像一把真的剑。”

    “裴叔,我拿着这个是不是就可以像你一样上阵杀敌了?”

    裴忌捏捏徐言和徐乐的细胳膊细腿嗤笑:“看看你们小身板连给敌人塞牙缝都不够。”

    徐乐羡慕地捏捏裴忌的臂膀,“怎样才能和你一样啊?”

    “简单,跟我做,喂,那谁你真的不一块学吗?”

    徐良狠狠劈下斧头,“我才不学!”

    “这臭小子,犟的很。”

    徐言和徐乐踮着脚学裴忌扎马步,大冬天也不怕冷,非要将裤腿卷到膝盖。

    “背要直,像顶碗水。”裴忌用枪杆轻点徐乐后腰,少年哎哟一声栽倒在地,又笑嘻嘻爬起来,徐言在旁绷着小脸数数:“二百九十七、二百九十八......”

    “裴叔,你刚开始扎马步能坚持多长时间?”

    裴忌笑道:“我可厉害呢,能一直数到两千。”

    柴刀劈砍声突兀地混进来。徐良背对众人剁柴火,刀刃却总在裴忌转身时停住——少年梗着脖子,眼角余光黏着那柄木剑。

    “想学就学,”裴忌突然旋身,枪尖堪堪掠过徐良脚边,少年惊得后跳,柴刀哐当落地,“谁,谁想学了,也就能骗骗我那两个傻弟弟,我才不学。”

    徐乐凑到兄长跟前,鼻尖还沾着草屑:“哥你耳朵红了!”

    徐良拎起他后领往一边拽:“扎你的马步去!”

    夜幕降临,万籁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