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常来医院看秦浅?”

    傅南初坐在陆言琛的保时捷跑车上,慢悠悠地把玩着烟盒,眉宇间流转毫不掩饰的戏谑。

    陆言琛往后伸手。

    傅南初会意,从烟盒内抽了根香烟递给他,意味深长:“真奇怪,你身上居然没带烟,什么时候戒掉了?”

    陆言琛将香烟叼在嘴上,傅南初甩开打火机,倾身为他点燃。

    白雾很快模糊了陆言琛的脸,也朦胧了他眼中的浮冰残雪。

    “没戒烟。”陆言琛在后视镜中看了傅南初一眼,嗓音淡淡:“毕竟我不想要个畸形儿,自己的孩子,当然还是健健康康比较好。”

    傅南初沉默了,若无其事地笑:“怎么突然就决定接纳那个孩子了?”

    陆言琛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了两下方向盘,目光平视前方,阳光落在他眼底。

    “最近信了耶稣,不想造孽,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罪恶太深了。”

    “噗——”傅南初忍俊不禁:“你想搪塞我,拜托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陆言琛似是也觉得可笑,弯了下唇,笑意很淡,没什么温度。

    笑完,傅南初夸张地擦了擦眼角,定睛瞅着前排陆言琛冷锐的侧脸,态度半真半假:“阿琛,你该不会爱上秦浅了吧?”

    陆言琛抬眼瞥向后视镜映出的那张俊脸,嘴角凉凉倾斜:“有何不可?”

    傅南初怔住刹那,猛然笑得更加大声,车厢里回荡着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那笑音,满是嘲讽。

    陆言琛默不作声地开着车,掀起眼皮又看了眼后视镜。

    傅南初笑了很久很久,才勉强止住笑。

    “阿琛,我发现你越来越幽默了。”傅南初歪头,英俊的眉眼突然显露几分桀骜的锐利,他一只手担在车窗外:“你爱上谁,都不可能爱上秦浅,秦浅是什么人?她妈害死了你视为亲生父亲一样敬仰的小叔叔,她又把你的救命恩人兼白月光害得变成活死人,你如果真的对秦浅动了情,光自己那一关就过不了。”

    “婚姻跟爱情,不可混为一谈。”傅南初望向窗外,深沉眸色宛若日光氤氲的巨海,看不见的暗涌隐藏在平静的海面下:“我们都了解你是被逼着娶了秦浅,但你要是真的爱上秦浅,那就是你自己意志不坚定了,总不能你对孟雯萱的感情是假的吧?”

    陆言琛神色寡淡,面无表情地把控方向盘,漆黑瞳孔的墨色逐渐汇聚成旋涡,冷声:“既然你明知不可能,何必还来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