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记左勾拳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陆言琛下巴,骨裂一般的痛觉传来,陆言琛的身形忍不住往旁边一歪,眼前金星直冒,腥味自唇齿蔓延,溢出了嘴角。

    顾景安不解气,冲上前拽住了陆言琛的衣领,又是一拳朝他招呼过去。

    陆言琛出手如电,猛然扣住顾景安的肩膀,拧紧他胳膊反向旋转着抵上车门。

    “顾景安,我跟秦浅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顾景安受过体能特训,格斗方面没输过,眼下被陆言琛掣肘,却显得有些力竭。

    “只要你敢对不起秦浅,我就绝不会袖手旁观!”顾景安挣脱陆言琛,森冷的眼眸透着执拗:“陆言琛,既然你不懂珍惜,早晚有一天,我会把秦浅带离陆家。”

    陆言琛冷笑,漫不经心地抹掉唇瓣沾着的血珠,清凉凤眼折射的光泽幽暗流汹:“她要走,也得我肯,你若不信,姑且试一试,看你最终从陆家带走的……”

    顿了顿,陆言琛低声嗤笑,笑声渗透寒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亦或是一具死沉沉的尸体。”

    *

    沈爵走进凡尔赛的包厢时,陆言琛面前的茶几上放满了酒杯。

    他献了很多血,医生嘱咐不能饮酒抽烟,可他今晚忽地很渴望这两样东西。

    “哇,怎么喝了这么多?虽然我是这儿的老板,你也不能这么占我便宜。”

    沈爵慵懒的笑颜弥漫在脸颊,踢了脚陆言琛架在茶几的长腿:“让开。”

    陆言琛一动不动,散漫地靠着沙发,黑眸清寂冷淡,仰起的脖颈线条流畅。

    沈爵挑挑眉,识趣地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定睛打量陆言琛几眼,失笑:“一个男人大半夜喝闷酒排遣郁闷的心情,要么为钱权,要么为女人。”

    陆言琛默不作声,他身上穿着那件染血的衬衣,皱巴巴的,手上仍血迹斑驳,颧骨的淤青在灯光下很醒目,唇肉也被牙齿磕破了皮。

    瞧着,挺惨淡的,也挺搞笑。

    沈爵兴味地扬起唇,笑意灿烂:“琛哥在香江翻云覆雨不在话下,肯定不用因为钱权发愁,那就只剩下女人了,纵观香江,能让陆总愁眉苦脸的女人……”

    陆言琛淡淡掀起眼皮,缭乱灯影映着他的黑瞳,晕开魅惑流光,冷声道:“你也要说我爱上秦浅了?”

    沈爵哼笑:“那你眼下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