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一旦他抵押给银行的皮包公司被查出来,他是要坐牢的!

    除此之外……

    黎绍峰想起别墅里藏着的那具孙岚的尸体,眼底的阴鸷明明灭灭,像雷雨来临前布满天空的乌云。

    比起他目前走投无路的绝境,秦浅罢免他的董事长职务都显得无足轻重了,什么都不如性命重要。

    可事到如今,也只有秦浅能救他。

    秦浅做不到的事,陆言琛能做到。

    为了活命,暂时跟秦浅低头也没什么。

    “秦浅!”

    打定主意,黎绍峰健步如飞追上了秦浅。

    秦浅的脚踝还没完全好,加上她本来就有意等着黎绍峰,所以黎绍峰很快便拦在了她面前。

    “秦浅,凤凰山的事是不是你故意算计我的?你早就知道那是官方用地对不对?你到底为什么非得陷害我?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惨?”

    黎绍峰接二连三地抛出质问。

    他原本打算低声下气,但这两天他犹如惊弓之鸟受尽了煎熬。

    今天还在外面无头苍蝇似的奔走整天,担惊又受怕。

    眼下见到罪魁祸首,他很难保持理智,一肚子火都无可抑制地爆发出来,脸色亦是黑如锅底。

    秦浅站定,挑起秀眉,好整以暇地笑笑:“你自己心术不正为非作恶,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做什么恶了?”黎绍峰被秦浅讽刺的眼神看得恼火,陡然拔高音调,黑眸闪了闪,顾左右而言他:“是你先容不下我这个父亲,是你小人之心总妄想我觊觎秦氏,你对付我,我不反戈难道要坐以待毙吗?不是你先挑事,我也不会走到骨肉相残的地步,我也是被你逼的。”

    秦浅一语不发,侧脸透着冷静又冷漠的况味。

    黑色的睫毛在半空划出了弧影,下眼睑拓印着阴翳。

    眼看秦浅的态度仍然未见松动,黎绍峰不得不觍着脸,平心静气地哄骗秦浅:“我们是亲生父女,何必搞得水火不容让外人笑话?以前很多事情都是误会,是爸爸没照顾好你,爸爸认错了。秦浅,得饶人处且饶人。”

    闻言,秦浅倏地笑了,眉眼弯弯,双眸清澈如月牙泉:“你真的知错?那你希望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