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没想到五阿哥居然会为这种小事跟她一个宫女道谢,看着对方英俊的容颜,红着脸摆手:

    “五阿哥言重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好了,采月,你去把那位太医唤进来吧。”沈眉庄眼带笑意,说起话来如流水般徐徐缓缓,听着就让人心静。

    采月应了是往外去,很快,刘畚就进来了。

    “小臣给两位小主请安,给五阿哥请安。”

    “这位太医看着眼生得很,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沈眉庄问话,却未叫起,但刘畚只听她说话了就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朝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微臣名叫刘畚,是第一次伺候小主脉象。”

    “既是第一次伺候可就要仔细了。”弘昭褪下玉扳指放在手里抛着玩,看向刘畚的眼神分明是不信任。

    “刘太医是新入宫的太医吧,这规矩还没学好,就上任了,太医院当真就这么缺人,竟让你来给贵人问脉。”

    第一次见到他请安时,自称奴才,第二次自称小臣,如今说了话又变成微臣了。

    沈眉庄侧头看了弘昭一眼,才发觉自己没叫起,也没抬手示意刘畚起来,他自己便站了起来。

    虽然他躬着身子,看起来谨小慎微,胆怯老实的模样。

    可五阿哥说他没规矩,他竟只是无措地缩了缩手,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合规矩了,眼珠子瞎转着,似想起来一般拱手道:

    “五阿哥好眼力,微臣的确是前几日刚从济州调过来的,是江诚太医回家守丧,这才派微臣前来给沈贵人请脉。”

    他从一进来就是低着头的,这会儿听五阿哥质疑他的能力才微微抬起来脸看过去,然后就呆了一秒,立刻又垂下头装老实本分的模样。

    “这倒难得,我也是济州人。”沈眉庄只平静地说。

    她原本听刘畚是济州口音而生出的亲近,在发现弘昭不太喜欢他,且对方的表现又鲁莽,想要拉拢的心思便淡了几分。

    这般不仔细,也不知配药时会不会有更大的疏漏……

    罢了,也不能一点失误就一竿子打死了。

    毕竟他刚入宫不久,规矩没学明白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