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曲院荷风,就见人好端端坐在院儿里和几个铸火器的工匠在谈事儿呢。

    工匠们有眼力见儿地纷纷告了退。

    见人走了,弘历冲过来就要扒人裤子。

    弘昭捂着裤子蹦到树上去了,探着头骂道:“人,你不要脸。”

    狐狐都知道讲文明,至少要穿裤衩呢,哪有上来就扒人底裤的。

    老爸说了,男狐狸的屁股很重要,想摸,得加鸡腿。

    弘历:……

    见他能跑能跳的,稍微放心了些许。

    “你今天又发什么疯了,居然跑到皇阿玛跟前说那样的话?你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弘昭整理好了系裤的绳子才跳下来,嗅了嗅弘历身上恨铁不成钢的气味,问道:

    “四哥生气是因为担心我?”

    弘历一副你明知故问地样子,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说呢?我知道你不喜欢皇阿玛,但我们只是阿哥,现在不喜欢也要忍忍,骗骗他父慈子孝不好吗?你老招惹他做什么?他气狠了,非要砍你脑袋,我怎么保你?至少要等我……”

    私底下无人时,弘历就会暴露他的本性,那小白花的长相就跟黑化了一般染上烟熏妆。

    弘昭被他揪住耳垂,干脆把脸躺在他拳头上:

    “如果担心我,你应该安慰我,抱抱我,而不是指责我,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四哥,最近压力很大吗?你好像变了。”

    弘历的瞳孔猛然一缩,想起了他们幼时的事:

    每次自己嗷嗷哭的时候,弘昭就跟母鸡孵蛋一样踹着手趴在旁边歪着头看。

    然后也张开嘴卯着头,学他哭,但却哭得像鸡打鸣儿似的,嗷喔喔的鬼哭狼嚎。

    做什么都要学他,像个学人精。

    自己因为皇阿玛不肯见他而难过时,这小子就蹲在旁边张大嘴哭,但一滴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