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严老本是先太子的人,当今圣上如此倚重,您就半分没觉察出来?”

    傅澈顿时如醍醐灌顶,转头看向他儿。

    “严老之所以屹立多年不倒,正是因为他能猜到圣上的心思,知道圣上日想什么,夜思什么,下一个该拿谁开刀。”

    傅澈冷不丁地抖了一下,陛下任人唯贤,如今傅砚辞便是圣上眼中的贤才。

    这就是为何御史台严老不参他的原因。

    那么与定国公结亲呢?

    “父亲以为,儿为何会拿了明镜司?”

    为何?

    他后知后觉,“因为你交了西北军。”

    “那父亲觉得,忠勇侯与定国公府的亲,能结成?”

    傅澈本能地想要摇头,可想到定国公府烈火烹油的滔天权势……

    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辩驳,万一呢?

    人心总是贪得无厌,公、侯、伯、子、男,这简单的五个字却是从后往前,从下朝上仰望着的存在,每一层都想更进一步,更煊赫一点。

    “万一呢,我的意思是……万一你猜错了呢?”

    没等傅澈否认,老夫人率先开了口。

    “自古以来不是说么,父是子刚,子从父,还有父命难为……当然,祖母不是不信你,可你到底是年轻,岁数浅……”

    这次是傅澈不断地握拳咳嗽,打断了他娘的话。

    傅砚辞倒是格外淡定,似乎对自己祖母的突兀插话,丝毫不意外。

    他看了看祖母,又看了眼傅澈。

    “子从父,孙儿倒是恕难从命了,不过子肖母,孙儿倒是看出来父亲铁板钉钉,定是祖母亲生的了。”

    都是一样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