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泪已经完全浸透了他的背。

      “满爷……”我低声喊道。

      他噗通的将我往地上一摔,道:“回来了,自己走吧!没把我给累死!”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他说也许是巡逻的听到这边有动静,他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害怕被人发现,索性就把我给拉回来了……

      巡山的人以为有贼,所以他不得不背着我这一通跑。

      “怎么样,见着杨继山了吗?”李满爷喘得费劲。

      想到这里我又眼眶泛红,道:“见到了,不过,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你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哭什么啊……”李满爷没好气道:“人死不能复生,他本该传你的东西,如果有这个机会传你,一来算他在天有灵,护佑你这个孙子,二来对他而言也是好事,把祖宗留下的东西得以真正的传承下去。”

      李满爷顿了顿又道:“人终有一死,他这一缕残魂,重于泰山。你休要囿于儿女情长,与不能再见之人又多见了一面,于你而言,又有什么遗憾可言呢?”

      我听李满爷说的在理。

      的确,本来是不可能见到的亲人,而我又见了一面。这本来就是天大的福分。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仍旧是不争气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李满爷喃喃道:“线香烧了七支,怕是相当于那边七年之久,嗯,他对你如此用心,我也就放心了。”

      “我这一梦竟然……跨越了……七年吗?”我的确是感觉时光穿梭,外公手把手的教导我,不分昼夜,我们珍惜每一分钟。但是一梦七年,这也太夸张了……

      而且这七年我是专心致志无休无眠,换做正常的学习,还要吃饭睡觉难免还有划水不认真的时候,怕是相当于十四年也不会少。

      “我咳成这样,吃点什么药有效?”李满爷突然问道。

      我脱口而出说道:“满爷这是在山里受了寒气,且还背着我剧烈运动引发的咳嗽,寻常的鱼腥草、枇杷叶、麦冬、川贝、款冬花,都不对症,车前草一支,每日煎服即可。若我有银针在手,针刺背后肺俞穴与脾俞穴,则可落针消咳。”

      “好啊!”李满爷大喜,一把将我抱在怀里,道:“你小子成了啊!!”

      我看着自己手,道:“我竟然练成了?……”不过我没有跳起来大喜、欢呼,反而觉得自己身子上的重担越来越沉。

      我的这些进展,不过是以外公的最后一缕残魂为代价得到的。

      我朝着南方拜了几拜,跟着满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