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感迟疑,按常理一般这种非自然情况下,不是去医院就是去他店里才对。

      不过身后夹着的老张是如今这个状态,我再迟疑也没用,我加足马力没几分钟就到了河边上,别龙马略一思索,指了指一个方向,我就沿着河继续骑行。

      “到了到了!停一下!”我正风驰电掣追风赶月,别龙马忽然叫停。

      我朝四周张望,也没感觉周围有什么特殊的。

      别龙马说:“别瞎看,就是那边,有个柚子树!”

      我突然想起常听人说,柚子叶能辟邪,连忙支好车,把老张弄到河堤高地上的树丛里,一颗高大的柚子树底下。

      别龙马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从我后车架上拆下来的绳子和绑带,说:“你这根绑带应该还挺结实吧?”

      我拍胸脯说:“这个你放心,我平时都用来绑外卖箱子,用了几个月,稳如老狗。”

      别龙马点点头,坐下然后马上脱下皮鞋。

      他穿着一双红色的袜子,迎着风脚丫子舒坦的支棱,散发出淡淡的有形热气,让我看了感觉一阵恶心。

      我正想说他要注意点形象,别到了草坪上就拖鞋,谁知他利索的把一只红袜子给脱了下来。

      然后他丝毫没有停顿,马上去咬着袜口,用力想把袜口给撕开。

      我皱着眉头说:“师父……你这是干啥呢?”

      别龙马咬着袜子口含糊的说:“别愣着,你撕那一只!”

      空气中多少有点一言难尽味道朝我飘过来,我急忙摆手,说:“不了不了,这个我真来不了……”

      别龙马嚯啦一声把红袜撕开一条口子,他骂道:“这种粗活就该你们年轻人来干,差点把老夫的牙给扯下来。还不赶紧帮忙?”

      我只得蹲过去。拿起另一只红袜子,那袜子上散发出河风都难以驯服的男子气概,让我犹豫不决,无法下口,只好拿眼睛打量他。

      只见他从咬破的豁口里,抽出一条线头,猛的一扯,袜子就一层层的被他给扯发线了,变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红线。

      我见他那意思是要把拆出来的红线往老张身上捆,我连忙说:“这个我行,我来这个。”

      说罢把袜子朝他一扔,去抢他的红线。

      “从脚绕到头,每一圈的间隔尽量不超过一寸,”别龙马没好气的说:“我的脚天天洗,这双袜子也是新的,才穿三天而已,难道还会臭吗?”说完卖力去咬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