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一这才想起来,今年有个新加入棒球部的一年级经理,名叫最上鸣月。

    ——这么说最上医生是她的母亲?最上医生还是上别府教练的姐姐,也难怪她会和上别府教练走那么近,而且教练还总安排她陪同器去医院……

    “原来您是最上同学的……”说到这里,式一突然发觉到似乎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她会给自己打电话?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家的电话号码?

    “是的,小女现在就在我这里,”最上医生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妹妹上别府教练刚才让我通知你赶紧来一趟医院,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最坏的心理准备是什么?

    式一在疑惑时,听到了话筒另一端的哭泣声。他渐渐地识别出来了,就是最上鸣月的声音!

    最坏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话筒似乎没有挂好,式一就迅速跑出了门,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跑去。此时的他像个外野手,太阳像是被打出去的球,如果把球接住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只是虚惊一场,明天就算器不会出现在场上,也会在板凳席或者电视机前看着他们……

    突然间式一摔了一跟头,一看才知出门时没有系好鞋带。再次抬起头时,太阳那最后的一抹余晖也消失了。

    他正不知所措时,一辆车突然停在了他的身旁。

    “快点上车吧,我送你过去……”是上别府教练。

    式一上了她的车,一直不敢直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别府教练发话了:“你果然也是知道的吧?他去检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她那握紧方向盘的手在抖个不停,式一说话的声音也打了颤:“是的……原来我们是共犯……”

    说出“共犯”这个词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共犯么……”只见上别府教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也许你说的没错……不过犯人只需要一个就够了,因为决定让他燃尽的人是我……”

    式一还在想她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便听她说了句:“到了,下车吧……”

    ***

    式一又一次来到10层,来到了东郭的病房前,东郭的父母也在那里。

    “式一,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小器这些年都承蒙你的关照了,他这些年过得很开心很充实……与此相比,他的病痛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如今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啊,不过请你不要怪最上大夫,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

    东郭叔叔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神中难掩绝望。至于白阿姨,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把头背过去,也不看式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