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回去,我过来看看。”

    许悠悠着,将手伸到包里摸了摸,随后掏了个的塑料袋子出来,“今也是我多嘴,所以安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硬是要跟着过来,你别介意啊…”

    袋子里是醒酒的药剂,插上吸管就能喝的那种。

    在成安素低头摆弄吸管的时候,杜航的目光从她晃动的额发上移开,最终落在了许悠悠的脸上。

    “妈,我没事儿,就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都伸手不打笑面人,更别此时面对一脸真诚的许悠悠,无论她的话是真是假,杜航都没有任何脾气。

    他还想继续什么,手腕突然被成安素握着牵了起来,那瓶微凉的药剂也落在了他手里。

    “妈,”不等杜航再什么,成安素直接转过身子,有些埋怨地念了一句,“我爸摆明了就是欺负人,你也不看着…”

    许悠悠的表情怪异又微妙,眼神在杜航和成安素之间打了好几个来回,才柔声应道:“叔叔们也是好心,看你嫁了人,又没有婚礼,难道连吃个饭,我还要让你爸管着他们?”

    相比较于如降龙十八掌一般专断的成泽,许悠悠恐怕就是细雨无声的化骨绵掌,她只是站在那里,笑着,任你有大的怨气,也都被她细雨化田。

    口中咬着吸管的杜航有一瞬的走神,他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还好成安素“学艺不精”,既不像她母亲,也不像她父亲。

    “妈,你先回去吧,”母女俩之间的眼神交锋暂时告一段落,成安素退后一步,堪堪靠在了杜航的身边儿,“他喝完了药,我俩就回去。”

    此时,许悠悠脸上的肌肉十分听话地被她所调动,转眼间又变成了一副暖软的、笑眯眯的模样:“那你们别太久了。”

    卫生间外的走廊上,准备有好几张圆桌,每个圆桌还另配有两把椅子,杜航正是坐在椅子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那个喝空聊玻璃瓶点着桌面。

    极有节奏的声音让成安素微微皱紧了眉头:“今的事儿,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我爸……”

    “不理解能怎么样?我又不会跟你、还有你家里人闹翻。”

    自嘲一般地笑了一下,杜航兴许是有些醉了,他突然冷笑一声,随手把玻璃瓶扔在了桌上,隔着圆桌伸长胳膊,在成安素反应过来之前,拇指与食指指腹猛然捏住了成安素露在头发外面的那一侧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