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正嘱咐丫头上茶的苏信见到他这个动作,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那荷包可就藏在沈慎背后那迎枕的下面。

    苏信不敢表现的太过,挥手让那小丫头出去之后,这才踱到沈慎身旁,坐了下来,笑道“兄长漏夜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沈慎随意的环视了这屋子一眼,身子便微微靠在了那迎枕之上,低声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望着面前的苏信,“我听说师兄有信给你?”

    苏信闻言一愣,继而似是刚刚想起一般,笑道“骆大哥的确是有信捎过来,怎么,他没给兄长您写信么?”

    沈慎缓缓摇了摇头,低叹一声说道“我先前做了些事情,惹了师父不快,师兄不敢再明着帮我了,哪里还敢与我通信呢。”

    苏信更是怔愣“骆大哥信中倒是没有提及此事啊。”

    沈慎闻言更是叹息“我那师兄你也知道的,这等丢脸的事情,他哪里会主动说出来。”他说罢,低低的咳了两声,“那信,能否让我看上一看呢?”

    苏信闻言,脸上显现出为难来。沈慎见他如此神色,微微挑了挑眉,低声问道“怎么,不方便?”

    苏信连连摆手“哪里是有什么不方便,而是那信不过是骆大哥贺我及冠,说了点子冠冕堂皇的话,也没什么可看的。”他说着,声音低了几分,“兄长也知晓,苏府与太公的关系不宜被人知晓,所以,我看完那信,便顺手就烧掉了。”

    沈慎闻言微微皱了眉头,仔细观察了苏信的神情一刻,见他不似作伪,这才低声笑道“既如此,那便就罢了。”

    苏信更是一脸愧疚“小弟真的不知道兄长您要看那信。”他说着,神情又急切了几分,“不过那信中倒也真是没什么特别的。”

    沈慎微微笑了笑,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不必如此紧张。”

    苏信这才舒了口气,还未等这口气喘平,却又听沈慎问道“那秦先生去赣州也有月余了,她一切可好?”

    “她能有什么不好。”苏信话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解释道“秦先生虽是女子,但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应是没什么不好的罢。”

    苏信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对面的沈慎一眼,见他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这才低声问道“好好的,兄长提她作甚,我自她离开京城,便再没联系过了。”

    沈慎看了苏信一会儿,这才淡淡的笑道“不过是想起来你与她似乎颇有交情,这才顺便问上一问的。”

    他说罢,回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站起身来,说道“罢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苏信闻言立刻随着他站起身来,口中说道“如今已经这么晚了,兄长不如就在这边歇了吧。”

    沈慎笑着看了苏信一眼,说道“我明日还要早朝,怕会扰了岳母休息,改日休沐,我再来向她请安。”他说罢似是要扬声唤青峰进来,却身形一晃,又跌回了软塌上。

    对面的苏信看得一惊,忙上前去扶了他,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

    沈慎此刻却是面色惨白,满头虚汗。他伸手撑着软塌缓缓的坐起,正欲说无碍,手却似碰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