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荷被他一通嘲笑说得脸红,陈榭就这么坐在床上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也就只有暖被窝的作用。”

    “你……”孟清荷瞪着他,可惜水灵灵的眼睛没什么气势。

    陈榭仿佛乐于看见她跳脚的模样,一句话分两次说,有戏耍她的意味,“可惜我又不需要。”

    对上她瞪视着他的眼睛,他抵了抵舌尖,浑话张口就来,“我自己身上的火都没地撒。”

    孟清荷隐约觉得这话不对劲,但是她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尽管还对他气恼,但想留下来的心很强烈,她决定不计较他这些话,试图再次说服他,“我有钱……可以吗?”

    她脱下鞋子,从里面拿出5张大团结,这是她来之前,她没地方放钱,章德宝教她藏在鞋底,这样谁也找不到,“这些钱,够吗?”

    陈榭意味不明地目光落在她的鞋子上,这母女俩藏钱的方式都是一样一样的。

    “不够,养你太麻烦了。”陈榭长腿下床,他下床,孟清荷跟着站起来,刚好如了陈榭的意,推着她往门外走。

    “你就是个麻烦精,以后别来找我了。”

    这话无异于在孟清荷心上插刀,愤怒委屈,一时间所有情绪都涌上心头,眼泪眨眼就掉,砸到陈榭的手臂上,又悄悄滑落在地,正因为如此,陈榭轻易一推,就把人推到房间外。

    房门开了关,屋里的陈榭躺上床闭眼睛睡觉,而孟清荷傻傻地站在看着那扇门,仿佛要盯出一个窟窿,眼前的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再到模糊。

    陈榭刚躺在床上时,还留心听了一会儿一门之隔外面的动静,但静悄悄的,他只以为孟清荷是走了,放心地睡了过去。

    后面他被隔壁疯老头子的叫骂声吵醒,一阵乒呤乓啷地响声伴随着叫骂声传到他耳朵里,“哭哭啼啼哭丧哪?给我马上滚!滚一边去!”

    几次三番被吵醒,他眼底一片躁郁,阴沉着脸色打开门。

    孟清荷被突如其来地动静吓得呆住。

    陈榭看过去的时候,她脸上是明晃晃地惊吓和害怕。

    阴沉的神色顿了顿,既而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抬脚跨出门时,明显看到孟清荷缩了缩肩膀。

    隔壁还在有节奏地乒呤乓啷响,老头子也还在骂人。

    他收回眼神,走到旁边的房间,抬脚就是一踹,一身的戾气没有遮掩,孟清荷张大嘴巴,停止了啜泣。

    她不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