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他以为见面后林温温会直接给他撕了,现在比预想中的场景还要好一点,虽然也没好多少。

    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林温温了,从在小巷里被强奸到最后一次入室威胁,不能说的他略过了很多细节,怕林温温受不了,都是一句话带过,其他能说的都仔细说了。

    等了约莫十分钟,林温温进来接了两杯水放在桌上,面色苍白地坐到林尧对面:“如果不是他已经判刑进去,明天进去的就是我了。”

    林尧知道“他”是指谁,轻声道:“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要紧的是摸清贺明章那边的底细。”

    “能再说一次你从白沙湾回来之后的事情吗?”林温温揉着太阳穴,紧皱眉头,“电话里那段听的不太清,但是我记得有个地方有问题。”

    “当家教那里?”林尧想了想,“回来之后贺殊就给我介绍去他亲戚家当老师了……”

    “不对。”林温温猛地抬头,“就是这里有问题!”

    “我之前跟贺明章闲聊的时候问过几次贺殊的事,他明明说贺殊在长鸣市没有其他亲戚。”

    林尧心头一沉:“他跟贺殊不熟,会不会是他不知道的亲戚?”

    “不,他当时说得很确信,而且这种事没必要骗我。”林温温敲了敲桌子,“是真是假找到当事人问问就好,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家教地址吗?”

    “记得。”

    “韩朵朵一家?是不是那个去年夏天租了两个月,九月份就走了的?”

    中年大婶坐在楼道口的小广场上织着围巾,咬断线头后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俊秀男生,试探地问:“那家人出啥事了?”

    林尧勉强笑了下:“没,我在他家当过家教,好久没见,路过来问问,既然搬走就算了,打扰了。”

    他转身看到树荫下林温温冲他摇头,就知道房东给的联系电话也没打通。

    韩朵朵一家凭空消失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像是被请来的临时演员,匆匆忙忙演完一场戏然后离开了长鸣市。

    谁家亲戚只住两个月还碰巧是来找家教的?

    林尧陡然想起曾经他最疑惑的地方,变态是怎么知道他给人补课的事情,还正好能在回家路上堵到他。当时他只以为是变态神通广大,现在想来,大概是有人在通风报信。

    这场情景剧有三个角色,演员,雇主,受害者。演员是韩朵朵一家,受害者是他,谁是雇主不言而喻。

    而此事一出,之前种种没注意到的诡异细节都在瞬间浮出水面,串联成一条令人心惊的线索。

    恰好在他被强奸的第二天搬来的邻居,贺殊亲手送上门的第二封信,从天而降的好工作,危难时刻出现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