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的大门,打开来,又紧紧关上。

    秦胤思虑着,先到了东园。

    屋子里,秦鸾正看书,起身行礼,又让钱儿备了茶。

    秦胤在御书房里闻了好一阵的御贡老君眉,他心情不好,再香的茶,也是一股馊味。

    待从孙女手里接了茶盏,秦胤那满腹火气才消散了:“好茶!”

    “山上带回来的,不是什么金贵东西,”秦鸾笑着道,“我听说您去宫里了,皇上怎么说?”

    秦胤张口要骂赵启,脏话到了嘴边,又赶紧咽下去。

    姑娘家家的,要文雅些。

    对儿子、孙子,他能出口成脏,对孙女儿,不能那样。

    尤其是阿鸾,自幼体弱,捧着都怕摔,怎么能听那些粗人话语呢?

    “阿鸾,”秦胤斟酌着用词,“家里都支持你退亲,你不用怕,皇家亲事再不好退,借着这东风,祖父一样替你退得干干净净。”

    自家祖父的火爆脾气,秦鸾最是清楚。

    “您威胁皇上了?”她猜道。

    秦胤老脸一红,咳嗽着清了清嗓子:“不用操心,祖父知道如何在御前回话。”

    秦鸾眨了眨眼睛。

    见孙女不信,秦胤没有继续含糊。

    含糊着,平白让阿鸾担忧,不如直说。

    “这两年,皇上的疑心病重了许多,”秦胤低声道,“祖父在御前放那种不痛不痒的狠话,比以退为进、弯弯绕绕的强。”

    反正,满朝都知道他永宁侯秦胤是个暴脾气,懂得冲锋陷阵,却不懂朝堂规矩。

    秦鸾拧眉,问道:“听说是邓国师的缘故?”

    提到这个人,永宁侯的眼底闪过明晃晃的不屑与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