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找不到我会担心。”我边跑边气喘吁吁。

    听我一直提及他,他道:“你找他,那我就走了。”他吓唬我。

    “不——”

    “逗你的,他在客栈,也知道我来了,等我们玩一圈再回去。”

    我终于安了心,“这就好。”

    哥哥重重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却没有握痛我。

    我本来想要问他这些时候好不好,转念又不敢多问,如果他说他过得很艰辛,我会难过,要是他说他过得好,我见他神色疲倦,必定也是不信,索性再也不提。

    走过一家小店,铺子里挂了各色的油纸伞,我同哥哥走进去。

    他拿起一把描素色花枝的油纸伞,“你买这个做什么?”

    “自然不是遮雨挡光。”我撑开一把碧绿如荷叶的伞道。

    “你又有什么怪主意?”他一眼就知道我的小九九。

    我只好老实说,“我想做一个机关,可以直接把伞撑开,不用手。”

    我给他隔空演示,“就是一按伞柄上的一个机关,伞面就自动打开了。”

    他笑得不加修饰,没有了宫中的拘束,“你还没有放弃学机关术的梦?”

    “凭什么我就不能!”我横起鼻子说。

    “行,行,我又没有说不行,你的书我还给你好好放着呢。”

    “我的《仪象要术》和《墨经》,你没给我丢掉吧?”

    “没有,都好好放着,就在你和我都知道的地方。”他促狭一笑,年轻的眼角竟然就有了细纹。

    我抚着他的眼睛,终是忍不住问道,“哥哥很累吗?”

    他闭着眼,任由我的指尖划过他眼角,等他再睁开眼,眼里都是我读不懂的伤,他本来可以和我部说出来,或者只是说一点,可是最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脸上也没有了刚才那莫名的情绪。

    “走吧。”他拿了我手里的伞,又把他的伞也一起封在花纸包里,“都买下,回头你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