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蘼芜天亮回来,已经浑身疲惫,可她精神头还在,倒头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连脸也没洗就回到了放置墨韵尸首的房间。

    再次推门,房中已经空无一人。

    雨师律从她身后走出,“你还知道回来?”

    “墨韵呢?”

    “埋了。”

    “埋在哪里?”

    “我怎么会费心记住一个侍女埋在何处。”

    “雨师律!”聂蘼芜大叫。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聂蘼芜,倏而笑道,“放在冰室里,看你想怎么处置她便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聂蘼芜周身总是萦绕一种特别的光晕,似乎是一种孩子般的执着,她在用她的方式理解她如今脚下的土地和她面对的这些人和事。

    和她在一起久了,她生了气背过身去,他不看她也能想到她有些委屈憋气的嘴巴,他叫她不要管玉筝的闲事,那个时候,他看得出她尴尬得几乎就要哭出来,鼻梁上皱起可爱的纹路。

    聂蘼芜就是这样,冒冒失失,自以为是,总觉得她可以解决所有困难。

    她不知道,她这种“自大”多么吸引人。

    她不愿意认输,有恩必报,有仇亦是如此,和他争吵时每每气到脸红还要继续,她执拗地坚持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死不休。

    和她在一起看这个世界,也让他产生了一种无往而不胜的感觉。

    她虽鲁莽、放肆、执拗,可她的这些都有她的原则。

    她不受他的束缚,软硬不吃。

    他也越来越相信聂蘼芜所说,或许,她真的不是七国中人。

    雨师律晃晃头,把万千思绪甩开,“你现在要去看她吗?”

    说完,就要抚平她毛茸茸的乱发。

    只是手还未到,聂蘼芜忽然打开他的手,“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