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九姑娘是太长公主的义孙女,受皇上之托为太后娘娘看病,你明知如此还敢对她如此冒犯?莫非你不想太后病况转好?”

    冯璋面色微白,“我自然不是,只是,只是这个丫头和这个护卫不敬与我,我想惩治惩治罢了,殿下休要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燕迟手中长枪微动,带着血迹的枪尖挽出了一个凌厉的弧度,这只一个微小的动作,却硬是吓得其他十余个冯府侍卫连连往后一退。

    “听说冯世子是这京城之中的霸王?”

    冯璋不知燕迟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怕他话中又有什么陷阱,便十分防备。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迟枪尖在身侧的雪地之中一划而过,“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多年未在京城久留,竟是不知忠国公府已经这般目中无人,是贵妃娘娘给你们的脸面?还是成王?”

    冯璋眉头一皱,“忠国公府的事,和贵妃娘娘无关,和成王殿下也无关。”

    燕迟眸色一沉,“既然如此,凭你一个冯璋,也敢在京城之中作威作福?!忠国公虽冠国公之名,却不过靠着祖上荫蔽,你们父子对大周无功,对百姓无功,倒是将仗势欺人的本事学了个全,如今,更在此靠着人多势众欺辱一个弱质女子?”话音一落,燕迟将枪尖往冯璋脸上一指,“我看你别叫霸王了,叫废物差不多。”

    冯璋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等气?!便是在皇上面前,看在素贵妃的面子上,也对他颇为和颜悦色,而京城之中的这些王公氏族,哪个不给他三分脸面?便是有赵旌那般和他打架的,却也不会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废物!

    冯璋拳头一攥,因是怒气,心中那点敬畏之心自是没了。且想到燕迟再厉害,皇上让他留在刑部他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当下眼底的神色便是一厉!

    “你说我是废物?!你又算什么厉害?!如今不过也是个刑部的破官罢了,你若是厉害,圣上叫你留京你却屁都不敢放一个?!明知道圣上想削睿亲王府的朔西军权,还不是像奴才一样不敢吱声?!”

    冯璋站在车辕之上一通怒骂,胸膛挺的高高的,比起斗嘴,他可是胜这位睿亲王世子百倍,何况他若不还击,今日他被骂废物的话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混?!而睿亲王府虽然厉害,可多年来未在京中,说起来哪里比得上忠国公府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再者,这一次圣上让燕迟留京,本就存着控权之意,或许在圣上心中,更是对这位睿亲王世子忌惮生厌,这般一想,冯璋越发觉得燕迟不足为惧。

    燕迟好整以暇听着冯璋的话,“睿亲王府执掌朔西军,护卫大周边境多年,圣上从来对睿亲王府格外厚待,在你嘴里,圣上却成了忘恩负义对睿亲王府有疑之人?”

    燕迟一声冷笑,“不仅口出狂言,还要陷圣上于不义,看来我不替冯科管教管教你是不行了。”说着燕迟凤眸一眯,冷声道,“白枫——”

    冯科是忠国公的名讳,燕迟此言,已是怒极之语,而两方对峙多时,燕迟身后的七个护卫虽然未动,面上却早已现出厉色,一听燕迟下令,包括白枫在内的七个人几乎立刻从拍马而起,全都朝着冯璋一个人跃身而来!

    冯璋一见此势吓了一跳,当即往后大退一步,这一退,却是让他一脚踩空跌下了马车,这一跌,本来武艺不差可以退开的他硬是被白枫一个擒拿手拿了住。

    白枫将他手臂反身一拧,膝盖毫不留情顶在了他背脊之上。

    冯璋闷哼一声,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燕迟,“你……你怎么敢,这里是京城,是正华门外,皇上就在宫内看着,你怎么敢?!”

    燕迟好整以暇坐在马背之上,他没开口,白枫手上猛地使了一道劲,“此时你又知道这里是京城了?你又知道这里是正华门外了?”

    冯璋咬牙,恶狠狠的看着燕迟,“我倒是看看,你敢不敢在这里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