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走,可把内务司的人给愁坏了,给她做的礼服也没人试,谁知道合不合身,要我说啊,这太子妃就是个祸害,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

    韩绫罗瞪了阿雅一眼,阿雅就像是说错话了一般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韩绫罗未必是觉得她说错什么了,只是这样大不敬的话,不该从她的暮春殿里传出去。韩绫罗思索了一会,放下针线站起身,阿雅好奇的紧跟着她。

    “小姐不干活了?这是要去哪啊?”

    “不是说太子妃的礼服已经做好了吗。”韩绫罗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我虽然是侧妃,无缘做什么太子妃,但是看看太子妃的礼服饱饱眼福还是可以的。”

    听了韩绫罗的话后,阿雅的表情甚至都有些惊恐了,她觉得韩绫罗说出这种话来很不正常。自然,阿雅也没看到,韩绫罗捏在手里的药包,这可是个好东西,只要和人的皮肤产生接触,就会片刻间让人奇痒难耐。

    当然,这东西自然是用来对付冉和雅的。

    而对于这一切,温心远全然不知。白天的他待在东宫里,除了脸比平常黑了一点,靠近他的时候感觉气压比平时低沉了些,其余的,就像是没有异样一般。

    然而一到了晚上……

    冉和雅一回到疗养院就被李青抓着唠叨,东宫里发生过的事情,毕竟是有损皇家体面,消息被封锁的很严,冉和雅应该感到清醒,云熙夫妇为了防止李青他们过度担心也未把事情说出来。

    总之,李青觉得自己被骗了。准确的来说是冉和雅被骗了,温心远那个白眼狼都要大张旗鼓的娶妻纳妾了,冉和雅还能心平气和的跑回东宫给他治病。

    他是恨铁不成钢啊,一直抱怨着冉和雅沉迷儿女私情,竟然把疗养院扔给自己那么久。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冉和雅熄了灯,躺在床上,好不容易觉得耳边清净了些许,又清醒的可怕。

    她竟然毫无睡意,失眠的很彻底。

    就在她为此担心的时候,房门处传来了异动。冉和雅开始感谢老天,每次她的房间被人光顾的时候,她基本都是清醒的状态,这大概是传说中的第六感吧。

    隔着飘渺柔软的床帘,冉和雅感觉到侵入者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本来藏在手里的手术刀已经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却因为察觉到来人熟悉的气息而忽然放松下来。

    “果然是没心没肺。”

    那人见冉和雅闭着双眼睡得平静,听声音像是很失望的样子。然后房间中响起一声轻响,像是他把什么的东西放到了冉和雅的房间里。

    冉和雅尽力保持着自己平静的呼吸,不让人看出端倪,心里却在默默疑惑,温心远大半夜的翻墙,是来送东西的?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还以为他把东西送到人就会离开,没想到他竟然重新回到了床前的位置,然后,黑暗的空气中一片沉静,有那么几个瞬间,冉和雅是疑心人已经走了,想睁开眼睛看看的。

    幸好她没有,两片柔软的物什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兼并着一句尤为沉重的叹息。

    温心远心里清楚,他的雅雅,不愿意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