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公堂上的沈宴欢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只在听到陆景茗最后的话时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折扇,轻蔑地笑了,细长的眸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狸,闪烁着不为人知的暗光。

    提督学政府上,一个人跪在地上,“大人,那陆景茗认罪了。”

    座位上的人从容自若地饮了一口茶,轻声问道,“他可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回禀大人,陆景茗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可是他那个娘子孙氏疯疯癫癫说了不少胡话,但话不成句的,倒是不必担心。”

    “哦?”李甫垂眸看着他问道,“那孙氏被判了何罪?”

    “大人,自然是杀人偿命啊......”

    “疯子说的话才不会被人放在心上,你知道该怎么做。至于陆景茗......突然死了未免过于明显,看住了,这辈子让他在那苦寒之地待着吧。”他挑眉,冷笑道。

    “是,大人!”

    陆景茗被流放的那天姜婉也去了。

    他站在城门口驻足,身边跟着几个押解的捕快,双手带着镣铐,旁边是年幼的儿子,那孩子害怕的握紧了他的手臂。

    他回首再一次望了一眼涧阳城,繁华的街头依旧人来人往,而他依旧与这座城格格不入,他的爱恨、理想抱负都埋葬在了这里。

    看见远处的姜婉时他微微一笑,好像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秀才郎。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一切都留在了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他转身,毅然决然地向城门外走去。

    此时,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姜婉心头,让她感到窒息又无法纾解。

    于是她独自一人前往了城郊外,一片茂密的竹林中,有一片空地。一座小小的孤墓葬在那里,她缓缓蹲下身,抚去墓碑上的尘灰。

    竹林山色,好像也是一处好的归宿,就像她的性格一般温婉恬静。

    看着墓碑上那被人刻的略显粗糙的字,陆氏之妻墨兰墓。

    姜婉心头的情绪渐渐扩大,变得无法抑制起来。

    她忽然哭出声来,白皙的脸上都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