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终于说完了,阿措觉得听半大孩子说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心里说不出的古怪。她松了口气,笑了笑道。“这东西晒干了,比黄糖饼子耐啃……上边结着一层白色的糖霜,再在野地里烤,极是香甜。”

    说完,她又怕他像当初吃黄糖饼子一般,可劲去吃。

    她使劲摇头,往回找补。“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不好。”

    白明简只吃了几口,将红薯掰了一半,塞在她的手里。“那给你这些。”她这话说得白明简不信,她分明嘴馋地将手上的那只红薯啃完了,正伸手去拿呢。

    “还有,还有!”她讪讪地去拿火筷子,去掏炉子。

    他拿着阿措的胳膊,正色道。“阿措,你要记住。日后哪个男子说给你听好听的话,给你好吃的东西,你不能随便跟了人去。”

    这是白明简给阿措讲这个事情的初衷。

    “你得知晓,世上有很多坏人!”

    她不由地干笑了两声。“对,对,少爷说的对。”为什么所有事情在白明简那里,都会拐在教育她的品德上面。

    ……

    夜深了,阿措在白明简的念书声中闭上了眼睛。

    他吹熄了油灯,钻进被子里,双手环在她的身上,将头靠在她的肩头。

    “阿措?”

    “嗯?”

    又过去了很久。

    “阿措?”她终于不回答了,他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朱平治和柳杉从柔玄镇的南山坡上,一个一个墓碑辨认。

    直到日暮时分,他们才在山头偏远之处,找见了白家的坟冢,石圈子里既没有香火,也没什么祭奠之物。

    墓碑上边是“先考白赫平之墓”,下边落款的是白昭远。在这墓碑后边立着另两座无碑之坟。按着古时立碑的习俗,讲究在父母双方去世三年以后方可立碑,父母有一方健在不宜立碑,时间也要在四月清明。

    两人猜得这便是白昭远夫妇的坟冢了。

    朱平治以小辈的身份拜跪,柳杉退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