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城!”这话说得极是打脸,他们怕是前后脚跟着青蛋等人,要过去三阳村躲避了。

    在这里知道他们身份的只有赵庆一人,阿措埋怨着赵庆找他们做什么,手上的速度却不慢,她将手腕,脚腕都束的极紧,更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极是利落。

    她肩部的烫伤已经结痂,从外边看,和正常人无异。

    她晃动着胳膊,将匕首插在了靴子里。

    院子里弥漫着八宝粥的香味,两个人忍着腹中的饥饿,速度极快地在院门上挂了锁,不敢有丝毫的留恋。

    奔波逃命的日子又来到了。“少爷,我的脸还没涂黑!”阿措跑了几步,惊叫起来。她蹲在地上,就要抹地上的灰尘,白明简止住了。“你脸又不是墙皮!别抹了。你就是个女孩子,也没什么。”

    阿措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把将阿措扯在自己身后,往城门口奔去。

    柳杉连连跟朱平治赔不是,落后了几步,就听到了后边隐隐的脚步声,柳杉打熬筋骨,骑马射箭,眼力在白天可是不差的。他转身瞅见了白家主仆的背影,柳杉向朱平治大叫道。“快瞧他们的个头!是不是两个小孩子!”

    两个人飞奔上马,追了过去。

    在元府,元缮命着家仆把箱笼都装上马车,竟改了主意要杨琳和元贞贞今日就走。秦夫人觉得夫君的性子着急了些,一旁不甘地问道:“不迟这一两日的,等十三天丧期过去,贞儿还能再陪咱们两天。”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竟已是掉过眼泪了。

    “渡口的冰开化,官差能走过来就说明官道已经通了。咱还是早叫孩子们上京的好。获鹿城的风雪说来就来,等丧期又不知再有变动。”

    元缮担心官道在十三天丧期后,人满为患,又向罗府尹要了一道路引,让她们随着官差返京。

    “这位官差,跟咱们元家沾亲带故,倒是个愿意相帮的。”

    母女连心,元贞贞头上带着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围着大貂鼠风领,让仆妇扶着走出内院,搂着娘亲大哭起来。

    杨琳也没想是今日,他手上还有未写就的作业,这会揉着眼睛,又庆幸又不安。

    不知舅舅是否将他饶过了,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元缮。

    他身着大氅,穿戴整齐,连连说道。“表妹由杨琳看护,要是伤了一丝一毫,杨琳拿着脑袋来见舅舅舅母。”他这番话倒是用了一片真心,可还是被元贞贞瞪了好几眼。

    他叹了口气,自家表妹还想着那个丑陋的少年郎呢,想着那日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由心又软了起来。

    “女孩子都这么爱哭。”

    “洛阳的那两个学生,还没有回来?”元缮本想让他们守着自家孩子,上京赶路,在这会儿反倒不急了。罗府尹说得明白,这人要慢慢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