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受伤不浅,说话有气无力,这会儿急的满脸通红,说不清楚话,又晕了过去。

    ……

    “怎么办?”

    看着白明简呼哧呼哧地将刚做的担架抱了过来,她不满地说道。“少爷,他会说句论语就铁定不是坏人吗?”

    老人再醒来时,白家主仆正担着他爬山。山坡崎岖,又因昨夜新雨,他们溜下来轻松,但担着个伤患上坡就极难了。

    “老头儿,你双手抓好树枝,我们俩年纪轻力气小,你再不老实,不小心滚下去可就跌没命了。”她怎么看这个老人怎么不顺眼。

    她凶狠地瞪着他,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她说服白明简,自己在后边抬,老人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那里。

    “少爷,你抓着树根,别攀旁边的藤!”她看着白明简摇摇晃晃的身形,着急叫喊道。

    老人心高高地提着,过了坎子放下来,再遇着斜坡又提了起来……他慢慢发觉,身后的小姑娘心肠不坏,在遇到难走的地方,都会紧紧抓着他的袖子,竟是极担心自己翻下担架。

    日头渐渐西沉,白家主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将人给抬上了山坡。

    “大恩不言谢,这位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辛苦了。”老人心中感激出言相谢。其实按着当时人的习惯,没有谢主又再谢仆的道理,他在这方面倒是与常人不同,平等相待。

    白明简累摊在地上,动弹不得,回他微微一笑。

    阿措喘着粗气。“既然知道大恩,就得知道报答,累死累活救你,你千万别再想不开跳悬崖……”老人自负风骨,她话里的挟恩求报,让他不悦,但听到后来,竟是觉得受了极大的污蔑。

    “老朽求死,真是笑话,老朽怎么可能和那些愚人愚妇一般行径!”

    阿措不觉得是个误会。“你不是想死又后悔了,为何不敢让我们叫人,不就是怕在人前丢脸!”

    老人满腹经纶,可与天下饱读诗书的名士辩经论道七天七夜,但在此时却和小孩斗嘴败下阵来。阿措牙尖嘴利,稳占上风。她在老人面前宣布,要让所有人都跑过来看。

    “好,好,小小年纪沾染的是铜臭之味,你们想要多少银钱!”

    白明简摇摇头,止住阿措。“老先生莫要误会我们,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人都懂这样的道理,我们如何不知。”

    谁想老人指着阿措,根本不理白明简。“你这丫头说话!”

    阿措正要说时,白明简喝道。“阿措,不许胡闹!”

    老人冲着他喊道。“你闭嘴!”